十二月,月初。
向遠收到消息,西楚使團離開北齊太安,同行的還有北齊使團,會和南晉使團同日抵達西楚神都,就三國合作的細節事宜展開一係列討論。
向遠沒辦成的事情,讓蕭何辦成了,這讓他十分不爽。
轉念一想,先有他把南晉拿下,才有劉徹頂不住壓力,縱有不爽也隻能認了。
所以,這不是蕭何的勝利,MVP是西楚霸王、天宗少宗主等人,蕭何就一躺贏狗,順風局算不得本事。
這一想,向遠的心情立馬好轉起來,離了南晉返回西楚。
無雙宮。
向遠一步踏出寒潭小洞天,未曾見到白無豔,知道對方在白蓮宮,先把自己涮了涮,這才腰上圍著一件道袍,挪移空間抵達白蓮宮。
白無豔端坐水晶雲床,還在和九品無垢白蓮較勁,似乎不把機緣退回去就不會收手。
這隻白宮主明明超強卻過分穩重!
青竹影見向遠隻圍了一件道袍,秒懂接下來會發生什,唯恐受到波及,低眉順眼走出大殿,老老實實接過掌門人的職位。
向遠熟練坐在白無豔身後,態度端正,當麵奉還借走的兩件法寶,明知道待會兒白無豔八成要吐血,還是將無劫劍變作的發簪物歸原位。
白無豔未曾理會向遠,低眉研究手中的無垢白蓮,半晌後見向遠沒有動作,當即皺了皺眉,將無垢白蓮收回。
她冷冷瞥了向遠一眼:“本座說過,再有上三境的卜算,別來找本座。”
甭管怎說,白無豔和向遠都有雙修的好事,好比純白金輪,也早變成向遠的形狀了,有些時候,不用向遠開口,白無豔看一眼就能猜到他的來意。
滾,莫挨本座!
白宮主是個體麵人,很要臉的,四次卜算,三次吐血,搞得她大丟顏麵,現在回想還有些念頭不通達。
越想越氣,再看向遠一臉崇拜之色,仿佛料定了可以拿捏她,白無豔臉色驟冷,抬手攬住向遠的脖頸,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別以為你這般嘴臉,本座便會依你!
說好了最後一次便絕無可能。
又抓又咬. JPG
雙修事罷,白無豔低頭研究無垢白蓮,向遠探頭刷臉,見白宮主不搭理自己,取出冥河令,在一旁說了起來。
“此物在上元京師所得,‘九幽借道,血海浮生’這八個字頗有深意……”
向遠解開金帖一角,泄露猙獰血光,見白無豔側目看來,語速飛快道:“看守此物的血海道修士本領不凡,向某雖未和他多言,也不清楚他姓甚名誰,但其合體期修為貨真價實,一番苦戰才取其性命。”
“胡說八道!”
白無豔冷眼道:“尋常合體期修士豈會是你的對手,他算什東西,給你提鞋都不配。”
白無豔對自己養大的爐鼎極具信心,這多天材地寶砸下去,豈會輸給一個合體期修士,向遠無須賣慘,也不用貶低自己,她不吃這一套。
突然被白宮主誇了一句,向遠心情舒暢,隻覺麵前這張不苟言笑的冷顏格外美豔,而且說話特別好聽。
多來點,喜歡聽!
白無豔沒有誇向遠,隻是實話實說,視線定格冥河令,緩緩道:“此物書寫‘冥河’,可為血海,應是三界構成之一,其中的算計應和天宗有關,和你無關,盡快脫手。”
向遠暗暗點頭,果然如他所料,幕後黑手留下冥河令,是讓他代為轉交給破仙板。
他講述心頭疑慮,隻是轉交,隨便安排一個人就好了,現如今的乾淵界並非從前,遠沒有合體滿地走、宗師不如狗的盛況,合體期修士很有含金量,絕非什阿貓阿狗,幕後黑手拿上玄血主當棄子,定有深意。
“某些天帝轉世之身名聲在外,看似無所不能,實則百無一能,向某將此物交給對方又如何,平白遭了算計還不知,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殊不知,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笑話。”
具體是誰,向遠就不點名濟無舟了,他一臉崇拜看著白無豔:“向某就知道這一位真正的強者,她傾國傾城、德高望重、平易近人、誌高行潔……”
一連串吹捧之言,一個重複的詞語都沒有,聽得白無豔心頭微微得意。
但很快,她便將這抹心思壓了下去,不屑道:“本座不是這等女子,言過其實,可是在借機嘲弄本座?”
不行啊,這個富婆太難搞了。
向遠心下吐槽,要是白無豔像禪兒一樣好哄該有多好,油鹽不進,說好聽話也無用,這咋辦嘛。
“為什停下來,接著說啊!”
"……"
幾個意思,你還是個傲嬌?
“說!”
白無豔眯著眼睛,不善道:“本座今天倒要聽聽,你還有多少詞。”
“哦。
向遠清了清嗓子,又是一連串四個字的詞兒砸了下去,高風亮節、冰清玉潔、雷厲風行……虛懷若穀、一身正氣、樂善好施……襟懷坦白、深明大義、一清二白------
都是些稱讚品德的好詞語,和白無豔或許沒太大關係,但眼下這個節骨眼,向遠想到了什就吹什,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當然了,為人師表、名師出高徒之類的詞兒不能說,他倆都背著蕭令月了,這些詞說出來,不是嘲諷也成了嘲諷。
足足說了一炷香,向遠才停下。
白無豔有沒有在一聲聲讚美中迷失自我不好說,他搜腸刮肚,實在沒詞兒,已經迷糊了。
“看你倒也可憐,本座便為你算一卦,醜話說在前麵,這是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別怪本座心狠手辣。”
白無豔狠狠瞪了向遠一眼,憐他哄自己開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決定獎勵他一次卜算。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之後再無可能。
向遠連連點頭,並指發誓,又說了些黃天在上之類的話,表示真是最後一次了。
話雖如此,他心很清楚,‘XXX,這是最後一次了’之類的話,可信度為零,有一就有二,怎可能是最後一次。
下次還找白宮主!
“說吧,你想算什?”
白無豔雙眸緩緩閉闔,平靜接受現實,已經做好了反噬吐血的心理準備。
“向某想知道,冥河令落入天宗之後會發生什,幕後黑手這般操作的深意何在,對他有什好處?”
這是一個問題嗎?
算了,反正是最後一次了。
白無豔一臉冰山不滿,並指成劍劃開一抹炙白靈光,似劍無形,於虛空中落下玄奧軌跡,試圖捕捉細枝末節,看清幕後黑手的棋盤。
不過片刻,她便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紅,無力向後倒下。
向遠抬手一撈,將白無豔攬在懷中,指尖抹去其嘴角血漬:“白宮主, 卜算……算不出來就算了,何必強求。”
本想問結果如何,怕好頭,趕緊改口。
白無豔不想連續三次反噬吐血,故而一連三次卜算,把三次的血量一次吐完,遭到的天機反噬極重。
她身上提不起力氣,也不想說話,冷冷瞥著向遠,讓其少裝模作樣,說風涼話之前先想想,是誰害她強求的。
向遠果斷出手,心念一起,褪了雲織天衣,攬仙姿玉色正麵坐於懷中,元神雙修為其療傷。
這一修,便是三天三夜。
鏡頭一轉,向遠為白無豔穿戴宮衣,流程熟練,動作越發嫻熟,速度比第一次不知快了多少。
向遠雙手包攬宮衣,完成最後一步塑形,立於白無豔身後,口中咬著無劫劍發簪,以手為梳,輕挽如瀑青絲。
這次卜算傷勢最重,且收獲一般,妥妥的賠本買賣。
白無豔很沒麵子,便沒給向遠多少好臉色,待他束發完畢也不開口。
“白宮主?!”
“冥河令入天宗,可完善三界雛形,那位天帝轉世之身正在謀劃天庭,隻靠他一人不足以成勢,故而邀濟無
舟一並出手。”白無豔神色不虞道。
她對兩位天帝轉世之身的勝負不感興趣,不爽隻是單純針對向遠。
看著就煩!
向遠聞言一愣,破full板鹹魚一條,幕後黑手邀請他又能如何,還不是該怎躺著就怎躺著。
濟無舟:動一下算我輸!
猛然,想到了濟無舟墜入燕懸河坐化的小世界,逃出生天之後,幕後黑手並無正麵交鋒,直接棄了天宗離去。
>>章節報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