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認為宋江和劉皇叔有些相似,指的是小說中的二人,主要原因在於原著中的作者描述。羅貫中不僅是【三國演義】的作者,還參與了【水滸傳】的成書,雖說【水滸傳】成書在前,而後才有了【三國演義】全本,但不可否認,因為他的緣故,水滸傳中存在大量的三國元素。
最典型的案例。
梁山有五虎將,五虎將之首的“大刀’關勝,鳳眼朝天,麵如重棗,身軀凜凜,髭髯飄飄,使青龍偃月刀,還是關羽後人。
是否讀【春秋】不好說,但確實喜歡讀書,精通兵法。
五虎將第二位的“豹子頭’林衝,武藝與關勝持平,豹頭環眼,燕頷虎須,使丈八蛇矛。
軍師“智多星’吳用手持羽扇、頭戴綸巾,對應諸葛亮,但他隻對應諸葛亮的智謀,呼風喚雨的本領放在了“入雲龍’公孫勝身上,二合一才能軍師救我。
再之後,諸如美髯公、小霸王、小溫候、病關索……
還有梁山上武力值頭把交椅的盧俊義,描述過於離譜,怎看都是奉先的無敵之姿。
回到宋江和劉皇叔身上。
他倆的相似之處,在於都是相貌不凡,都有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看就是將來幹大事的人。
其餘相似之處是寬厚仁德、講義氣、個人魅力。
區別是,劉皇叔從頭到尾都站穩了人設,宋江開頭立住了人設,後麵越來越崩,越來越崩……崩到最後實在沒眼看。
同樣是收小弟,劉皇叔求賢若渴,一頓狂舔靠誠意打動對方,後期的所作所為也對得起兄弟義氣。宋江收小弟……
被宋江看上的,還是從了他比較好,不然輕則身敗名裂,重則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他後期的表現也證明了,這些小弟當初拒絕上山是對的。
一言以蔽之,宋江不僅廢兄弟,還廢兄弟一家老小!
向遠坐在馬車中,搖頭晃腦開始掐算,越算白眼越多,宋江實在太坑了,點評三國的人說劉皇叔厚黑,點評水滸的人從不說宋江厚黑。
他是真的黑,長得黑,心也黑。
馬車駛出開封府,向遠在車中繼續掐算,一百零八顆魔星中,除了魯智深、林衝,還有哪些稱得上真英雄。
武鬆肯定算一個。
“話說回來,眼下這個時間點,武鬆在哪?”
向遠抬手掐算,老天爺沒給他能掐會算的這碗飯吃,他卜算和白無豔一個套路,輸入關鍵字,而後憑借強大的修為境界硬生生算出想要的結果。
強扭的瓜確實不甜,算得向遠直翻白眼。
“為什白宮主強行卜算的時候沒翻白眼……哦,她要臉,上次讓她翻白眼,直接上手撓人了。”向遠嘀咕一聲,兩個白眼之後,算出了武鬆的所在。
哪也沒去,在清河縣和大哥相依為命,武大郎負責賣炊餅,賺錢養家撫養弟弟,武鬆能有天生神力,武大郎功不可沒。
過段時間,武鬆會因為和人幹架,醉酒沒有把握好力道,一拳把人打死。
沒打死,隻是暈了。
武鬆喝太多了,沒腦子分辨,直接提桶跑路,去滄州投奔祖上闊過的柴進,在其府上住了將近兩年。知道自己沒犯官司,趕奔清河縣尋兄,又因為景陽岡喝太多,醉酒沒有把握好力道,把一隻猛虎打死了。
隨獵戶去陽穀縣縣衙領賞銀的時候,被知縣留下當都頭,遇到了搬家的武大郎,當天就住進了大哥家。武大郎搬家是因為娶了潘金蓮,美貌如花,惹來狂蜂浪蝶,不堪騷擾才遷至陽穀縣。
向遠來得早,這些劇情還沒發生,武家兄弟都是光棍一條,哥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都重要。“也好,什樣的人玩什樣的鳥,潘金蓮配武大郎,門戶不對位,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武大郎,這門親事不結也罷。”
向遠微微搖頭,話雖如此,他並不相信魔化的玄虛界劇情也會如此,看林衝和魯智深的身板就知道,武鬆即便不是魯智深這一大坨,估摸著也和林衝相當。
誰吃飽了撐的和武鬆酒後劃拳,想死大可直說,真沒必要這委婉。
“西門大官人的武力值如何,是被武鬆三拳兩腳打死,還是三拳兩腳差點把武鬆打死?”向遠嘴角一抽,希望別魔改得太過分。
西門大官人最多挨七八拳,不能再多了。
“還沒在柴府進修兩年的武鬆,不知道武力值有沒有達到巔峰……”
向遠抬手一掐,在他的認知中,一百零八將中的武力值巔峰毫無疑問是盧俊義,接下來是魯智深、林衝、武鬆、關勝這四位。
他個人心目中的排名,若有不對,接受反駁但堅決不改。
“被我賺走了這多重要戰力,宋江以後想要起家,恐怕……哦,見完這一麵,他有沒有以後還不好說呢!”
向遠停下嘀嘀咕咕,沒有第一時間將馬車挪移至鄆城,準備趁趕路的時間繼續魔星和輪回舍利的分離試驗。
剛剛他並非一直在算武鬆,順便把自己有印象的幾位魔星也算了算。
好消息:不缺小白鼠
壞消息:世道太惡了
好比張順、張橫這對兄弟,江中擺渡,經常在擺渡到江心時殺人劫財。過往的乘客上了他們兄弟的賊船,若不乖乖交錢,運氣好的直接被砍死,運氣不好的,被扔進水淹死,手段極其殘忍。好比孔明、孔亮這對兄弟,和同鄉一個財主發生爭執,滅人滿門,聚集數百人在白虎山落草為寇,四處打家劫舍做起了無本買賣。
離譜的是,他倆是宋江的徒弟。
再比如開黑店的朱貴和李立,他倆雖然不賣人肉包子,但殺人越貨的事沒少幹,朱貴還會將被害人的肥肉熬油點燈,妥妥地喪心病狂。
“雖說大結局惡有惡報,但報應遲到得太久了,我受點委屈,提前把他們的報應安排上。”向遠揮手點在半空,馬車內的空間頓時寬敞了起來,又是連續幾指落下,幾隻小白鼠相繼歸位。下午,向遠麵帶遺憾走出馬車。
前方就是濟州鄆城,到站了。
林衝仰頭看著鄆城的縣城大門,不明白前腳剛出開封城,怎後腳就到了鄆城,離得有這近嗎?還是說,一直以來,他看的都是假地圖。
具體原因,林衝倒也能猜到,詢問向遠:“衙內,要不要去知縣府上坐坐,以你的身份,找知縣發句話就能見到宋江了。”
“然後我告訴知縣,清晨我還在開封,花了半日時間坐車抵達鄆城?”
原來你也知道不合理啊!
“走吧,宋押司平日仗義疏財,因扶危濟困聲名遠揚,他家境富足,找他並不難,找人打聽一下就行了向遠看了看林衝,又看了看魯智深:“而且,就兩位的尊容,也無須去找宋江,在縣城逛一圈,他自己就會過來偶遇。”
向遠不是亂說的,宋江名聲在外,但也不是什阿貓阿狗都配他主動結交,尋常混混無賴靠邊站,他宋江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魯智深和林衝就不一樣了,一看就值得投資,要不了一會兒宋江就會主動上門,寒暄片刻後來一桌地主之誼。
宋江熱情好客的處世之道沒毛病,任誰來了都得說聲講究,及時雨之名當之無愧,向遠之所以話帶刺,是因為清楚宋江後來不做人的操作。
魯智深和林衝不清楚,聽出向遠言語中的嘲諷意味,猜測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準備待會兒看個清楚。三人去了鄆城最大的酒樓,位於河邊,小風一吹就很安逸。
魯智深這身板,別說上樓了,進門都費勁,故而掌櫃的招呼三人在後院坐下。
酒菜上桌之後,誠如向遠所言,很快便有宋江路過此地。
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不高,但絕對不矮,臉有點黑,也隻是有點,眼如丹鳳,眉似臥蠶,唇方口正,額闊頂平。
宋江長得很英俊,而且氣宇軒昂,眼神有光,眉目之間還有幾分威嚴。
“在下宋江,適才路過,聽店家言有三位貴客樣貌非凡,絕非等閑之輩,心生好奇才來叨擾,還望三位莫要見怪。”宋江拱手行禮,麵帶笑容衝淡了威嚴,和顏悅色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宋江說話特別好聽,自帶常人無法拒絕的親和力,他一開口,旁人便覺如沐春風,另有些許威嚴夾雜其中,讓人不禁納頭便拜,想要喚一聲哥哥。
天生的個人魅力+領袖光環,很容易讓人信服,亂世當大哥,盛世當大官,無事當和事佬。魯智深率先起身,他身具慧根,比林衝更加膽大,更加心細,知道向遠不拘小節,便自報家門請宋江入座。
魯智深的名號目前在和尚圈流傳甚廣,出了和尚圈,魯大師的名氣也就一般,天下這多英雄草莽,宋江哪能全記得,受寵若驚坐下,商業互吹了片刻,感歎魯大師氣度豪邁,非常人能及。
“這二位是……”宋江起身才問。
宋江眼力不俗,看得出三人中林衝一臉保鏢奴才相,形容雖凶狠,骨子卻有幾分軟弱儒雅,魯智深在三人中更像是一位門客,隻有中間看起來有點虛的向遠,才是三人中的話事人。
這人衣著扮相不凡,舉止自帶三分輕蔑傲氣,想來出身高貴,才有兩位虎狼壯士隨行,一路護他周全。還沒怎聊呢,宋江就憑借經驗摸清了三人的底。
“在下林衝………”
林衝看了向遠一眼,見其微微點頭,這才接著說道:“京師禁軍指揮使。”
“競是京師上官,宋江多有得罪,萬望海涵!”
宋江沒想到會炸出一條大魚,急忙躬身行禮,他在鄆城當押司,稱不上官職,屬於基層吏員,用通俗易懂的說法,即縣政府辦公室秘書職員。
又因為吏和官之間的巨大鴻溝,吏不僅沒有品級,正常情況下還無法走仕途為官。
所以,哪怕林衝是武官,宋江是文吏,都要因為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喚一聲上官。
而且林衝不僅是京師武官,還是禁軍武官,外出自動高一級,對現在的宋江來說,已經稱得上大人物了。
林衝被宋江這般客套的態度搞得很不好意思,一直以來,他都是底層武官,官場上哪受過這般禮遇,再加上宋江說話又好聽,立馬對其頗有好感。
這黑麵漢子看著麵善,仁義之名果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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