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點多，靈靈剛把手機放下，想睡覺。就感覺到了晃動。地震了。趕緊看手機新聞，有速報是福島6級。橫濱這邊才級。就感覺晃了晃，頭有些暈。如果誰沒經曆過地震，可以想象暈船或者在海上漂的感覺吧。

    日本去年開始各種公司造假，很是吸引眼球，數據造假，產地造假，不是日本產的是日本產的。不達標，自己達標。靈靈想也許是日本人的匠人精神受到了挑戰。其實人性都是有很多共性的，那些以權謀私，人浮於事，得過且過，自私自利的想法很多日本人也有。以前很多事可以遵守的，現在也許在成本增加，人力匱乏，國外價格衝擊，製度鬆動等原因下，已經不再那容易繼續。

    不過無論冬怎寒冷，春也來了。今白就特別陽光明媚。靈靈帶著孩子去看牙，兩個人的牙都想看看，約的11點，診所1點午休，一般休兩個時。靈靈總是約這個時間段，因為不擅長早睡早起。連娃也都跟著晚睡晚起。靈靈覺得這點很對不起娃，希望娃上幼兒園以後，自己和娃都能更生活規律好一些。因為雖然現在也很有規律，不過不是一般推薦的好的作息規律。

    靈靈第一次來這個診所時候，覺得這個診所真高級，連治療室都安裝有電視。雖然是無聲的，不過等待的間歇看看電視畫麵也挺分散注意力的。之前靈靈去的診所就一個牙醫，也是院長。幾個牙醫助手。感覺助手一般負責洗牙。然後第一次來這家洗牙，還特別便宜，洗了上麵一側的牙，才花了0多人民幣。當然這是走保險的費用，自己負擔總額的百分之三十。另外百分之七十醫院會自己找國家或者保險機構要。病人不用交全款，然後報銷那種形式。比較省事。

    不過這家牙醫的治療方針讓靈靈感覺不安，擔心是不是有過度醫療的嫌疑。因為之前牙醫幾個月前沒有蟲牙。而且一直也沒是問題的地方，這個醫院需要做徹底的治療。靈靈牙也不知道是質量不好，還是口腔細菌容易滋生。雖然很認真的每次按時飯後刷牙，可還是時不時出現蟲牙。這回的醫生，之前那種用白色填充物的方式，容易有殘留細菌，再得蟲牙。建議牙用鐵來堵上。還之前治的牙麵有了蟲牙，得連著三顆牙都重新堵上鐵。靈靈問價格如何，能保持多久不得蟲牙。醫生，一顆也就貴一千日元左右吧，都走保險。白色填充物，可以保持三年，鐵的話能十年。如果是用金的話，保持時間更長，可是不在保險範疇。

    當時自己一口大金牙的樣子瞬間在腦海一閃而過。那就堵鐵好了。所以第一次被摳摳摳，然後做了模，一周後來安裝。摳摳摳的花了兩千多日元，不到二百人民幣。這回今是來安裝的。以為安裝會很快，很簡單。

    實際過程還挺難捱的。靈靈的臉上被蓋了一塊藍色的毛巾。頭頂的燈光就顯得不那耀眼了。躺著仰麵朝的時候，靈靈想到了當年爸爸做手術時的場景。被打了麻藥的爸爸，閉著眼睛，穿著病號服，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室外，靈靈和媽媽在椅子上，沉默。焦慮的等待手術室的信息。每一分的等待都好漫長。眼睛一直盯著手術室門口，看來往的護士的神情。最後爸爸被推出來了。頭上纏著繃帶，頭骨被切開，取了腦袋的腫瘤，不過醫生癌細胞擴散很快，這次雖然都取幹淨了，不過還會馬上長出來。

    從一開始發現去醫院檢查，醫生就隻有三個月的餘生了。大連的醫院醫生冷著臉沒有救了。靈靈記得那她聽完當時就跪地上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爸爸吧。爸爸一直身體不是很好，一直有個中醫和爸爸稱兄道弟的給爸爸開中藥調理身體。爸爸也經常去醫院檢查身體，內髒什器官都查過，醫生也沒推薦查查腦袋。他就肩膀疼。到最後走路突然走不穩，有一正和靈靈一起吃飯，突然把飯都忍不住噴了出來。沒想到，一去醫院檢查，就被臨終宣判。靈靈和媽媽一直沒敢告訴爸爸是癌症，隻是長個瘤，取掉就好了。大連醫院建議回家去做手術，還能方便照顧，就雇了一台急救車，緊急轉院回到了家鄉的醫院。靈靈第一次做救護車坐了這久，好幾個時，想流淚不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