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晌午。
不遠處的碼頭上,頗為熱鬧。
幾艘趕海的大船似乎剛剛才回來,正停泊在碼頭,在卸載滿倉的漁獲。
居民們準備去購買新鮮的魚蝦,小孩們則嬉笑著跑去看熱鬧。
洛子君跟在王強壯和一名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後麵,拐進了一條僅容兩人並排通過的狹窄小巷。中年漢子名叫海生,是一名水手。
那名難產的女子,則是他朋友的妻子。
當時他正與王強壯在客棧門口說著話,他那位朋友急匆匆地從客棧門口跑過,看到他後,便說了自己妻子難產出血的事情,讓他幫忙找一下產婆或者大夫。
於是,便有了花公子毛遂自薦的一幕。
“您這位朋友……”
在看到洛子君時,這名叫海生的中年漢子,一臉詫異和懷疑。
不過他似乎又想到了這位王隊長的厲害,便沒有再多問,匆匆帶著兩人趕往朋友家。
兩人穿過狹窄的小巷,來到了拐角處的一間宅子。
剛進院子,便聽到後院傳來一陣淒厲的哭喊聲,以及一些其他嘈雜的聲音。
海生臉色一變,慌忙帶著兩人去了後院。
後院的一間庭院中,站了許多人,都在抹著眼淚,屋傳來了一名婦人的哭嚎聲。
海生連忙過去詢問發生了什。
一名婦人似乎認識他,抹著眼淚道:“石頭的妻子剛剛難產死了,孩子也沒有出來,一屍兩命啊……”海生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屋的哭嚎聲,像是尖針一般,刺痛著院子眾人的心。
“可憐的石頭,去年剛娶的媳如婦……”
“他那媳婦才可憐,兩歲就沒有了爹娘,被叔叔嬸嬸撫養長大,從小就乖巧聽話……”
“是啊,好不容易找到個好人家,又懷上了孩子,本以為以後都是好日子了,誰知道竟……哎……”海生聽的難過,轉過身,準備帶王強壯兩人離開,誰知王強戰身後的公子哥兒突然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王強壯也轉過頭,看向他。
海生聞言愣了一下,聲音哽咽道:“花公子,人已經斷氣了……”
“斷氣了不代表就死了。”
洛子君打斷了他的話,道:“我遇到過不少生孩子中斷氣的母親,隻是難產疼痛時短暫的窒息,並不一定就是死了。若是及時救助,還是可以活過來的。我不知道麵是什情況,或許是真的斷氣了,也或許隻是暫時的,所以我想進去看看。”
海生聽他這般說,稍稍遲疑了一下,又看了屋一眼,當機立斷:“花公子,請!”
說罷,他先走了進去。
洛子君正要跟上,王強壯忽然拉住了他,一臉嚴肅,似乎想說什,聽到屋淒厲的哭泣聲,又咽了下去,道:“進去。”
兩人一起進了屋。
房間窗戶關閉,點著油燈,一名婦人正匐在床邊哭泣,旁邊站著一個老人,一個青年,皆是滿臉悲痛之色。
靠近床尾的位置,站著一名滿手鮮血的接生婆,正滿臉愧疚地流著眼淚。
床上躺著一名女子,已經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隻見她鼓著肚子,下半身已經被鮮血染紅,滿頭汗水,臉色蒼白。
“石頭………”
海生走到那名青年的麵前,硬著頭皮道:“我帶來了一個……一個小大夫,讓他看看。”
那名青年木然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他,聲音沙啞道:“人已經死了,多謝……你!你做什?”他突然睜大了眼睛!
屋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
洛子君進屋後,並未耽擱,立刻走到床邊,伸手按在了床上女子的心口,探查她的心跳。
這一幕,不光把其他人嚇了一跳,王強壯也吃了一驚。
“住手!你……”
床邊的婦人怒喝一聲,正要撲上去阻止,洛子君一把推開了她,看向王強壯道:“人還有心跳,隻是有些微弱,並沒有死,不過若是不及時喚醒,那就救不回來了。隊長,你過來,我教你給她人工呼吸。”此話一出,屋眾人皆是一愣。
那婦人被推倒在地上,正要繼續撲上去,立刻停在了原地。
“人工呼吸?”
王強壯怔了怔,立刻走了過去。
洛子君俯下身,掰開了床上女子的嘴巴,定眼看了看,立刻明白了大概,連忙把她扶起,在後背處拍了幾下,道:“隊長,快過來,嘴對嘴,把她嗓子的痰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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