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癡生薑心翼翼地把裝滿錢的鞋盒子推到一邊，然後，不知從哪扯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抖了抖，道：“今我們繼續練習出淤泥而不染。”罷，擺出一個功架，做運氣狀，運完氣，伸手在空中虛抓了幾把，然後將抓到的空氣、塵埃、細菌、病毒等等統統撒在手帕上。

    下麵的人們，也就是教眾，一個個都很認真地盯著花癡生薑的每一個動作，有些人甚至還模仿著，比劃著。

    花癡生薑輕輕地將手帕放進矮缸，攪了攪，“嘩啦、嘩啦”，然後又輕輕地將手帕拎出來。手帕上沾滿了水，“嘀嗒嘀嗒”往下淌。

    花癡生薑問道：“怎樣？”

    教眾立即鼓起掌來。

    土豆不解，這是什呀？拿個破手帕插水又拎出來，就“嘩嘩”鼓掌？邪性，真邪性。

    這時，花癡生薑指著教眾，道：“練過‘出淤泥而不染功’的人依次上來。”

    話音剛落，七八個信徒紛紛離開座位，來到花癡生薑身旁站成一排，都取出一隻白色手帕。最前麵那個，首先擺出一個功架，做運氣狀，空手虛抓，往手帕上撒，然後走到矮缸旁，將手帕插入缸內，再取出來。咦？白手帕竟然變成了黑手帕，“嘀嗒嘀嗒”，流下來的液體也是汙泥濁水。

    花癡生薑道：“雜念太重，回去再練。下一個。”

    又上來一位……

    至此，土豆明白了，原來“出淤泥而不染功”是這回事，難怪花癡生薑拎出白手帕眾人鼓掌。，看來那個矮缸是個大染缸。而且，兩個乞丐就是負責在下麵做手腳的。

    第二位和第三位依然是黑手帕。花癡生薑簡單指導了幾句，下去，然後又是下一位。

    第四位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但見她十分認真地把那一係列動作做完，最後將白手帕插進大染缸。讓土豆沒想到的是，手帕拎出來時，下麵立即響起一陣掌聲。再看那手帕，雖然沒有花癡生薑的手帕白，但也差不許多。

    花癡生薑誇讚了幾句，隻差一點點了，然後也讓這個女子下去了。

    第五、第六位，依然是黑色。到了第七位，土豆定睛一看，竟然是麗珠阿姨。但見麗珠阿姨有模有樣地做完那一係列動作，然後將白手帕插入水中。土豆以為她的手帕也應該是黑的，沒想到，竟然與花癡生薑的一樣，潔白如初。下邊立即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花癡生薑用賞識的目光望著麗珠，滿意地：“功夫不負有心人。”然後高聲道：“護花六，你下去坐到前排。”

    麗珠落落大方地下去了，坐到了前排。

    最後一位，還是黑的，不提。

    這時，花癡生薑走到桌邊，不無感慨地：“這個功法大家都是同時練習的，為什有人進步如此之快，而有的人卻久練不成？別忘了，這隻是荷花功的初級功法，如此進度，何時才能練成九級真身？雖然我已有八百歲高齡，但我練到九級，也隻用了區區十幾二十年。是的，我知道，現在的社會與我們那個時代的社會很不相同了，到處都彌漫著汙濁的孽素。然而，你們也看到了，護花二和護花六，尤其是護花六，已經可以進行下一級荷花功的練習了。按照這樣的速度，不出十年，就能練成九級真身。那時，她也可以長生不老了。”

    花癡生薑停下來，若有所思，好像是給大家一個討論的時間。教眾們借著這個機會，紛紛湧向護花二和護花六討教經驗。那護花二扭扭捏捏，一個勁兒謙虛。而護花六，也就是麗珠，則侃侃而談，向大家講述自己是如何摒除雜念、如何與異類斷絕關係等等等等。

    土豆心想，好你個花癡生薑，還八百歲了，還你們那個時代，真敢。你在大染缸上做下手腳，由兩個乞丐在下麵操作，以為爺我看不出來？這點伎倆，能瞞過這群傻，還能瞞得住爺我嗎？你等著。

    見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花癡生薑把一隻手放在鞋盒子上，做運氣狀……那些動作咱就不描述了。數分鍾後，他猛地揚起手掌，“啪”的一聲，竟然把鞋盒子拍得稀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