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慶之早有準備。”
羅文定強笑道,“幸而我等並未出手。不過就算他來了也不能拿咱們如何……”
幾個豪強都有些遺憾,沒有人發現羅文定那笑容之下的淒涼味兒。
“諸位還請去安坐,我去去就來。”
羅文定拱手,隨即往後院去。
轉過飯廳,羅文定就加快了腳步。他急匆匆到了自己的書房,把書櫃推倒,後麵競然別有洞天。推開一扇門,麵有個小房間,堆滿了木箱子。
羅文定打開幾個木箱子,麵不是錢財便是各種珍貴之物。
甚至能看到不少女子的首飾……若是仔細看,能看到幾件首飾上有暗沉的血跡殘留。
羅文定拿了幾枚銀錠,想想又拿了幾件金首飾。他急匆匆出了書房,就往後門去。
一路到了後院,有仆役正在尋他,問:“老爺,午飯吃什?”
“吃……”羅文定哪有心思想這個,隨口敷衍,“吃肉,羊肉!”
他到了後門,先聽了一番外麵的動靜,沒發現異常,不禁笑了,“蔣慶之啊蔣慶之,你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我羅文定的手段吧!等你拷問出口供時,我早已遠遁。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下次……再見!”他推開後門,走了出去。
然後,渾身一僵。
兩側,兩把長刀架在他的肩頭。
“羅文定!”
“是小人。”
“那就對了!”
長刀一轉,刀背重重的砸在了羅文定的脊背上。
“饒命!”
淒厲的聲音中,羅家的前門被撞開。
一隊隊軍士衝了進來,正準備各自散去的家丁們見狀都愣住了。
“棄刀跪地不殺!”
厲喝聲中,棄刀聲和跪地的聲音不絕於耳。
什要收拾殘局,什能力挽狂瀾,此刻在那些甲衣鮮明,殺氣騰騰的官兵麵前,都成了笑談。幾個豪強愕然,其中一人問:“弄錯了吧?我等是來……”
“跪下!”一個軍士厲喝。
身後,一排排軍士手持火槍上前。
“三息!”
副百戶舉起手,“,二……”
幾個豪強毫不猶豫的跪了。
“我等是來收拾殘局的……熬!”
此人隨即挨了一槍托。
“搜!”
羅家被控製住的同時,華亭北門,也就是通波門外來了一隊步卒。
五百人!
陣列整齊的站在城下。
城頭,胡偉麵色如常,“問問哪來的?”
“百戶。”早上搜查車隊的軍士上來,麵色慘淡,“城中之戰結束了。”
“如何?”胡偉問道,隨即麵色慘然。
若是倭寇勝,此刻城中必然大亂。
可此刻的華亭城,卻安靜的就如同一座無人的空城。
一直在幻想各種結局的胡偉緩緩回身。
長街上,一隊騎兵正在疾馳而來。
勾結倭寇,私自放行……
胡偉一跺腳,“羅文定誤我,走!”
胡偉按著刀柄,帶著軍士急匆匆下了城頭。
出去後,他笑著拱手,“諸位是……”
陣列肅然,一動不動。官兵手握燧發槍,目光冰冷。
這特的是悍卒!
必然是蔣慶之的虎賁左衛!
羅文定那個蠢貨,還真以為蔣慶之一無所知,會被他突襲得手。
可城中之戰從開始到結束,竟然一刻鍾都不到。
也就是從倭寇發動到被包圍,被俘虜的整個過程走下來,竟然一刻鍾不到。
這幾乎就是一觸即潰。
倭寇不是凶悍異常,滿百不可敵嗎?
這個困惑在胡偉的腦海中閃過。
為首的副千戶問:“你是何人?”
“下官百戶胡偉。”胡偉拱手,“敢問貴軍是…”
“胡偉?”副千戶回頭低聲問話,胡偉眸子一縮,心想難道是消息外泄,這些人知曉了我是內應?他下意識的道:“下官還得去別處報信,就此別過。”
副千戶回頭,說道:“且去!”
還好,身份沒泄露……胡偉心中狂喜,上馬後還不敢打馬疾馳,而是緩緩而行。軍士跟著他,二人一前一後,在陣列的左側緩緩而行。
長街上的那隊騎兵衝了出來,喝道:“胡偉何在?”
羅文定被活擒後,不過是一頓拳腳就交代了事兒的經過。
胡偉是內應!
胡偉一夾馬腹,“走!”
副千戶回頭,眸色森然,“走哪去?舉槍,射馬!”
一隊軍士回身,舉起燧發槍。
“齊射!”
砰砰砰砰砰砰!
戰馬中槍慘叫著,馬背上的胡偉努力控馬,可戰馬卻蹦了一下後,慢慢軟倒。
胡偉站好,回身。
一隊軍士持槍而來,一邊走,一邊給火槍上刺刀。
刺刀的鋒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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