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賓館的最頂層的空中庭園,原本溫馨和曦的氛圍突然就消失不見了,轉而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給取代。
一老一少兩人便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均沒有看向對方,彼此之間卻流動著沉重到極點的空氣。沃邦終於是轉向了艾澤,看向了他,眼中那綠色的幽光卻是變得更加明亮了。
能使人鹽化的邪眼便對艾澤發動了。
被這對邪惡的眼睛盯住,即便是神者,都會避免不了身體的一部分被暫時鹽化。
然而,令沃邦感到訝異的是,明明就光明正大的站在索多瑪之瞳的麵前,艾澤卻連一丁點的動作都沒有。
沒有使用什權能,更沒有發動什力量,甚至連咒力都沒有引發,隻是平靜的站在那而已,連一點防備都沒有。
可索多瑪之瞳的力量已經被催發到了極限,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上卻連半點鹽化的現象都沒有。“別白費力氣了。”艾澤一直在看著前方,神色異常平靜的說道:“那雙眼睛對我是沒用的。”要知道,艾澤的咒力抗性可是被他特別打造出來的,遠比尋常神者要強大得多。
即便不運行咒力來加強這種抗性,艾澤都能毫無壓力的承受住索多瑪之瞳的力量,輕易使其無效。沃邦眯起了眼睛,道:“難怪口氣這大,確實有些本事。”
“哪有你大啊。”艾澤淡淡的道:“就算你不說出口我也是知道的,你壓根就沒將我放在眼吧?”“在你去撒丁島前是這樣的。”沃邦毫不隱瞞,或者說是不覺得自己需要隱瞞,冷笑道:“即便是同樣的神者,區區成王不到一個月的小鬼而已,又有何條件得到我的正視?”
“能夠在撒丁島同時殺兩柱神,這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在那之後,你才有站在我麵前大放厥詞的資格,懂了嗎?”
正如艾澤所說,即便沒有直接表示出來,沃邦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間都在彰顯他的高傲。神者本就有傲慢的資格,更別說是作為最古老魔王的他了。
對於沃邦來說,不單單隻是艾澤而已,除了羅濠以外的神者,都隻是後來的小輩。
同為神者又如何?
即便是同為人類,二十歲的大人和十歲的小孩之間都是存在著最基本的階級差的,更別說是存活至今已有三百餘年的他了。
現今所有的神者,除了羅濠是神至今兩百餘年,能與沃邦一較高下的存在以外,其餘人基本上都是新生代。
美國的冥王據說隻有二十八歲。
英國的黑王子據說也是二十八歲。
意大利的劍之王就更不用說了,四年前成為神者時才二十歲,如今也才二十四歲。
至於艾澤,他在這個世界連二十歲都不到,簡直年輕得不能再年輕。
這四人與沃邦之間差的可不是十歲二十歲,而是整整兩三百歲。
這兩三百歲的差距,足以讓沃邦傲視這些新生代的神者了。
別的不說,就說權能的數量,沃邦就要比這些新生代的神者多出不知多少。
尋常神者,確實無法和他相比。
在這樣的情況下,艾澤剛成為神者至今都還不到一個月呢,又哪有資格讓沃邦高看?
直到艾澤成功神以後,竟是立即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個戰場,在撒丁島中殺了兩柱神,沃邦才高看了他一眼。
當然,也隻是一眼而已。
對此,艾澤隻想說……
“居然用歲數來看待一個神者的強大與否,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艾澤那不含任何譏諷的話語,卻讓沃邦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你說什?”
沃邦眼中幽光閃爍。
“我說你愚蠢,說你迂腐,說你沒有認清現實。”艾澤毫不留情的出聲,這般說道:“你以為神者是什?”
“那可是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能殺死神明的存在。”
“神明存活至今有多久?一個人類又能存活多久?”
“真以歲數來計算一個人的強大與否的話,那區區百年就會逝去的人類,怎可能殺得了與天地同壽,存活至今已有無數歲月的神明?”
艾澤的話語平靜又冷淡,卻如利刃一般鋒利。
“可神者卻都是辦到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的存在,已然證明了他們有著顛覆常理的能力。”“成為神者以後,這種能力無疑變得更強了,讓他們無論是處於何等劣勢,都有著絕境翻盤,轉敗為勝的可能性。”
“隻有擁有這樣的特質,才有辦法稱作是一名神者。”
艾澤轉過身來,看向了沃邦。
“無論是我也好,別的年輕的神者也罷,我們弒殺的神明,難道就沒有比你強的嗎?”
“我們殺的神明,又有哪一個歲數不比你大,權能會比你少?”
“可結果呢?池們還是被我們殺了!”
“你說我有何條件讓你正視?”
“錯了,是你究竟有什資格來輕視我?”
艾澤臉上總算是出現了笑容,隻是很淡而已。
“就是因為你抱著這樣的心態,四年前才會被薩爾巴托雷·東尼那個笨蛋給耍得團團轉,老家夥。”艾澤的一言一句,便無情的將老魔王的傲慢給踩在了腳下,還揭開了他的傷疤,戳中了他的痛處。沃邦侯爵眼中的幽光便怎都止不住了,臉上亦是浮現出了怒極反笑的神情,讓額頭上角都出現了一道青筋。
“沒想到,一個剛剛成王的小鬼,居然還有這樣的伶牙俐齒。”
沃邦那知性的麵容已經不在了,轉而變得像野獸般凶猛。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危險,有些猙獰,坐姿亦是給人一種凶狼即將起身狩獵的感覺,以至於渾身散發出了令人莫名起雞皮疙瘩的氛圍。
感知敏銳的人一定會在這一刻產生逃跑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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