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扯扯孟雪貞的胳膊，示意她道歉。

    道歉，是的。她得給張風浪道歉，剛才鬼使神差的打了張風浪一巴掌，如今他已不知所蹤。

    事情是怎發生的呢？孟雪貞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在林燕的麵前她實在是不該落淚，哭給誰看呢？人的很多行為其實都是想做給別人看的，這是人類發展進化的結果，希望被專注被關懷被認同。

    林燕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深深低著頭，並不敢抬頭。哭過之後，情況有些尷尬。打人的是她，哭泣的也是她，這很不應該。

    “孟。你怎了？”林燕蹲了下來，抬頭看她的臉。

    她的臉紅彤彤的，大眼睛一動也不動，眼睫毛上還掛著淚，嘴角下巴兩邊有兩處很深的手指印——方才張風浪發了狠，用手狠狠的捏著孟雪貞的下巴。林燕憑想象仿佛聽到了她牙齒擠壓錯位發出的哢嚓聲音，張風浪的眼睛應該暗沉的嚇人，手背上的青筋迸出。孟雪貞可能不知道，林燕追隨張風浪十年她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張風浪跑出去的時候左邊臉上有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再看到孟雪貞的下巴上的的手指印，她大概猜想到了剛才屋子發生了什。

    應該是打耳光在前，捏下巴在後。

    打耳光對於張風浪來這可是觸了逆鱗。隻是不知道張風浪做了什怎孟雪貞伸了他呢？

    “燕，你了解秦翔嗎？”孟雪貞仍然低著頭，擺弄著手沾了淚水的紙巾。

    “秦翔？”林燕一時不解，但還是如實相告。“他是個很有主意的男人，又冷又溫柔。”

    孟雪貞抬起頭，又冷又溫柔？“冷是因為秦翔他很慢熱，跟別人不是那熟絡，有時候你感覺已經把他當朋友看待了，但是在他那你卻隻是個熟人而已。”林燕沒等孟雪貞發問，自己解釋起來，她頓了頓，看著張風浪因為憤怒而沒有帶走的禮物，繼續“溫柔是因為他愛一個人就會真的愛，不朝三暮四，也不輕言放棄。”

    孟雪貞看著林燕，她不想反駁林燕，林燕的眼中以前隻有張風浪，應該不知道她和秦翔兩人之間發生的過往。

    “我知道你心不認同，孟。”林燕笑了笑，“背叛，真的，挺正常的，可能是看多了張風浪這類人，如果你還愛他的話，有些傷害你隻能學會自我消化。”

    孟雪貞不話，林燕的話她都聽進去了，自我消化……不消化又能怎樣呢？她現在的處境還能什？

    秦翔不明兩人如今的關係，他讓蕭北鳳辭退了她，趙雯珊把她當做情敵一般對待，張風浪把她當做騙子……這半個月他不曾出現，她以為他放過她可以讓她安心過日子了，可張風浪剛才又威脅她：“不答應我，我把照片發給秦翔。”

    照片是在物流公司的大院子拍的，麵的人物好多：伸手遞鞋盒的金老板、走過來的光頭、門口圍繞在貨車周邊的好奇裝卸工，還有伸出蘭花指的陳光。

    甚至林燕也入了鏡，露出一段胳膊和翹起的手指，當時林燕正伸手跟孟雪貞打招呼，就這一瞬間，張風浪拿著手機哢哢哢拍了好幾張照片。

    他把其中一張給孟雪貞看了一眼，低聲威脅：“孟大姐，別忘了我還是債主，我有權利讓你去賺錢更多的地方工作。”

    “你要快點賺錢。快點還清我的債。”當時張風浪這些話的時候林燕不在這處屋子。張風浪載著兩人回了他的住處，第一個把孟雪貞推了進去，他隨後進了屋，關了門。

    林燕也回憶起來，恍惚萬分。

    林燕站在門外。其實這種情況發生過很多次了，以前每次她突發奇想跑過來找張風浪，他都會自顧自的進屋關門，全然不顧跟在後麵的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