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一行不敢久留,沒有造訪刺史府便一路沿著湯江行舟,往汾州而去,總共曆時一個多月,方到了向州。
向州一直為大梁北方屏障之一,治所為長平城,內設向州都督府,現今的持節都督為北安郡王霍定英。
蕭璟入住都督府,見了霍定英。
霍定英年少有為,少年便隨父上陣殺敵,戰功赫赫,令北魏不容覷。他雖三年前成年襲爵,但已是縱橫疆場的老將了。
三年前霍定英入京封爵謝恩時,蕭璟與他見過幾麵,多少還是有些印象。
兩人在都督府的後堂談及軍事,把酒暢言,得興起。
“殿下,朔方關地勢險惡,北魏的玄狼軍駐紮在孤燕山以北,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密探來報,魏帝此次派遣了十皇子柔王拓跋贇為主帥,此人無勇無謀,隻因為是魏帝的愛子,成為了玄狼軍主帥。”
“我也聽過這個柔王,貌似年紀和我相仿,身為主帥卻從沒有親自到邊境領兵。這個柔王有什弱點嗎?”
“弱點?好色唄!”霍定英笑了笑,“莫非殿下想以此攻破?他可遠在北魏的帝都,況且他也從不領兵到孤燕山。”
“這點倒先不忙,主要是拓跋贇必會領兵,此戰不可避免了。”
“你拓跋贇會領兵到孤燕山?晉王殿下如何得知?”
“剛入向州時,雲影衛影使已經傳信給我,魏帝受到太子和朝臣的威脅,非逼柔王出兵,現在已經下旨領兵十萬南下。”
“如果是這樣,這一戰不可避免了,向州的武安軍有鐵騎十萬,加上令狐將軍帶來的援軍六萬,可以抵擋北魏的二十萬玄狼軍,可是北魏再加十萬援軍,形勢有些危及了。眼下戰馬齊全,隻是糧草有些不足,臨近的豐州和漠州可以支援。”霍定英對雲影衛影使傳信晉王並不奇怪,雲影衛隻聽命梁帝,況且晉王又是梁帝愛子,此番奉命來到北境,傳信與他必是得了旨意。
“父皇恐怕也知道了這的軍情,北魏的三十萬大軍危逼朔方關,隻能先去豐州調兵,豐州的長安軍也有六萬,可解燃眉之急。”
北安郡王霍氏一族自高宗朝以來世襲王爵領兵鎮守向州,除了自己管製的十萬武安軍,若遇到緊急戰事,可臨時向豐州調遣長安軍。
隨後,霍定英親書奏表讓人快馬加急送往金陵,又親自寫了文書,加蓋都督府印和北安郡王印交於副將快馬加鞭送去豐州。餘下的時間就是與令狐師會談,商定調兵布陣之事。
蕭璟初到北境,諸事不知,一來就遇上這樣的戰事,有些不知所措。臨行前,梁帝讓他行輔國大將軍之職,隻是參謀軍事,不可上陣。
第二日一早,都督府聚齊了各軍將領,以北安郡王和令狐將軍為首,在大廳商討了幾個時辰。蕭璟隻是在一旁觀看,知道自己經驗不足,也不好上前多言,雖是看了不少兵書,但終究是紙上談兵,不如眼前身經百戰的前輩。
不幾日,臨近的豐州六萬長安軍兵貴神速入了向州境內,在豐州都督衛雁的帶領下越過白雪茫茫的北陰山,向朔方關而去。
北安郡王霍定英鎮定自若地排兵布陣,不幾日就已經做好了迎戰北魏大軍的準備。其實對他來,從就隨父戍守北境,大戰事他都見過。隻是,這是他父親陣亡後,自己獨自麵對北魏的第一次大戰,絲毫不敢鬆懈。
幾日下來,蕭璟也在思量對策,也聽了朔方關之前的幾場大戰,看著眼前的北境軍事地圖,不知何解。
“難為殿下如此費心,有老臣在,量他北魏玄狼軍不敢跨過朔方關一步。”令狐師頭戴金獅兜鍪,一身金漆鱗甲,向晉王抱拳行禮。
蕭璟本不必還禮,但聽過令狐師的威名,敬仰之下也抱拳還禮。
“本王也是食君俸祿,理應為國效力,這次我請纓到北境就是想來盡自己的綿薄之力,隻是我缺乏曆練,想不出好的對策。”
“殿下莫惱,朔方關易守難攻,尚且有孤燕山為屏,險峻難生,又有朔河橫穿,北魏的騎兵難以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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