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差心想這回真著了陸遠征的道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隻有滿肚子的苦水往肚子麵咽。
眼看劍鋒將至,他幹脆閉上了眼,一聲不吭。原來陸遠征所做的這一切,完全都是套路,深不可測!
認栽吧,百花公主都被冷落一旁,還有誰能救得了敖差?其實用屁股想想都能明白,從一開始陸遠征就與敖差形成了敵對之勢。
在山清由美出現之前,兩個部落打打殺殺,互有死傷,罵罵咧咧一陣也就過了。
自從山清由美出現之後,陸遠征和敖差無意間成為了一定意義上的情敵。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陸遠征被山清由美折騰成那樣,與敖差不無關係,理應對他恨之入骨。
後來又因為敖差的金蠶蠱毒,害得陸遠征差點喪命,直接導致柳希希命喪珠穆峰頂。
接著又是王世真,穀鳩,無處是陸遠征的愛將。
這一切,皆是拜敖差所賜,如今有機會翻身,陸遠征要做出報複也是理所應當。
罪有應得用在敖差身上再合適不過。
陸遠征的長劍是用玄鐵打造而成,堅硬鋒利,削鐵如泥。要砍下區區一個敖差的頭顱,跟削土豆皮沒啥兩樣。
也算敖差是條漢子,換作別人,早就被嚇尿了褲子。而他卻麵不改色,似乎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敖差的心性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這才能讓他臨危不懼的最大根源。曾經不可一世的迷穀統帥級人物,如今卻老實得像頭老牛,任人宰割。
如果敖差能夠認識到自己曾經的罪過,也許,以死來相忘那段血腥的曆史才是解脫之道。
“受死吧!”
陸遠征的劍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就算是一根細發都能將其挑於劍尖。
“嗡!”
敖差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虛空。這種能納萬物的虛空,有如嬰兒降世時的無知,可以默然接受一切未知之物。
多清靜的世界啊!沒有套路,沒有殺戮,沒有任何煩心的勾心鬥角,這是一個發自內心最原始的呼喊……
空靈,空靈,無盡的邊界永遠無法企及。
寒氣拂麵而過,敖差第一次如此坦然麵對死亡,毫無畏懼。
敖差此刻的內心是安靜的,就連身邊眾人的驚呼聲都漸行漸遠,慢慢地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甚至能聞到一股玄鐵劍身上發出的金屬味道。那味道從鼻尖流過,有點凜冽無情,但同時也如細流涓涓,順勢而滑輪……
“哧——”
地上灑落一攤鮮血,由於劍法極快,劍鋒銳利,陸遠征收劍入鞘時,劍身上滴血未沾。
眾人嘩然,始料未及,驚歎惋惜聲四起。雖然陸遠征替行道之舉並無過錯,但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在場的人誰不明白?陸遠征的做法,無異於向所有族人宣布,他才是權威,他才是迷穀國真正的君王,一個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時代,已經來臨!
在陸遠征時代,可以不用山呼萬歲,但是威儀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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