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盛夏,陽光明媚,氣悶熱。
本該是四月種植的水稻,因為瘟疫的原因,延遲到了現在。
如今,楊柳村所有的村民們,都開始汗流浹背的翻地,投秧苗,忙得熱火朝。
悠然並沒有跟廖帆一起去縣,如今廖青不在這,她要負責盯著村子的建設。
再者,河州縣那邊,其實已經不用她再去操心太多了。
原本打算賣給宋家的人情,如今隨著宋子越和薛淑若那一對苦命鴛鴦的離世,已經什都不需要做了。
還有童家,童寧朗和童澤也不幸的走了。
童夫人魏氏則為了照顧兒子,也沒撐住的,跟著走了。
到最可憐的,當屬薛家了。
薛庭赫唯一的寶貝兒子,也沒有了。
瘟疫最開始傳染的時候,薛佑就不知道是被誰給傳染了。
薛庭赫用了不少人參去給他吊命,結果還是沒能留住他,撐了十多後,就再也沒了氣息了。
當時官府要火化薛佑屍體的時候,薛庭赫還發瘋的毆打官差,後來被關押了起來。
方家和齊家也損失了不少下人奴仆,其中,齊家的姨娘走了兩個,方家的庶子走了一個。
而河州縣的廖宅,店鋪夥計走了五個,其中還包括了廖帆身邊的貼身跟班,廖餘。
廖帆和他是一前一後發病的,他們兩個,不知道是誰感染了誰。
不過後來廖帆被廖青救了,用的什方法,悠然不知道。
但她知道,如果當時廖青但凡能多救一人的話,他肯定是會選擇救廖餘的。
村中的所有土地,村民們一共用了半個月,才全部種上了翠綠的水稻秧苗。
如今已經顧不得誰家的地,誰家的田了,總之是先把所有看得見的田地,都給種了再。
今年的糧食種植,已經比往年慢了兩個月,要是推遲兩個月能收上糧食,就都該慶幸了。
這種時候,還去糾結那些沒意義的事情,荒廢土地什的,著實不該。
種完了地後,廖長安和悠然又開始安排人建工廠,建廠房。
編織廠,服裝廠,蘑菇基地,養蠶基地,以及養殖基地,種植基地。
一棟棟現代式三層樓房建了起來,成為了村中的一道風景。
不過這些樓房所用的材料,並不是現代的鋼筋水泥,而是山中的樹木做的房架和橫梁,頂梁柱。
石磚,以及瓦片,刷牆的石灰粉。
村中忙碌的時候,身為村長的廖輝被悠然派到了河州縣,雇傭當地百姓們,負責建造那七個莊子。
其中三處種植農莊,四處養殖農莊也在慢慢的搭建著。
一切井井有條的進行著,悠然整忙得腳不沾地的,日日都是很晚才回來,清早又出去了。
她需要讓自己時時刻刻忙碌著,這樣才不會去想廖青,去思念他。
孤獨的感覺,她以前在現代的時候,過得很是習慣。
可如今,經曆了一人時時陪伴,時時溫暖後,她卻再也忍受不了這份孤單寂寞了。
每回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睡著寬敞的床。
冷了沒有人幫忙蓋被子,熱了沒有人幫忙搖掛扇。
寫字的時候,再也不會有人搗亂,畫畫的時候,再也沒人在身邊討要。
疲憊的時候,再也沒有那個胸膛依靠,難過的時候,默默垂淚,再也沒有人會把她抱在懷,拍著後背輕聲哄著。
平日相處的點點滴滴,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都變得那的清晰。
正如《詩經·國風·王風》所寫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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