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了。
李慶民是一個裝車工。
經常加班,班長吹毛求疵,同事多是無賴。
再加上無處不在的侮辱。
因此入職不久,對這份工作已經深惡痛絕。
而同時他自己又總是有一種壯誌難酬的感覺,
顯然,他認為自己是有些,甚至有許多才華的。
比如看到《三國演義》中曹操評價劉備“生平未嚐得水”一句,
他便會長籲短歎,惆悵不已。
仿佛他自己也和那劉皇叔一般有著“龍鳳之姿,日月之表。”
或者至少也有些“劉郎才氣”,隻是“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英雄淚?”
最後則隻好感歎“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卻不想想自己是不是缺少了些“似將青螺髻,撒在明月中。”的瀟灑氣度。
如此一味自怨自艾,當然,
隻會讓他陷入憂愁焦慮之中,身心更加無法平衡。
“不應該啊,我怎混的這慘啊?”他常常以心問心疑惑不已。
甚至隻有看一些痛苦的東西才能讓他舒暢一點,
比如看一些亡國滅家的詩詞,然後吟唱一番:“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幹戈?”
又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他更是愛不釋手,
因為他能看《地下室手記》看的歡欣鼓舞,
似乎糟心的日子經過適當語言的描述,便會變得深刻一樣。
而看《死屋手記》的時候,他更是開始高高興興的感歎:“哎呀,真慘啊!哦,這個也夠慘的。”
甚至隻要看到《被侮辱與被損害的》這書名,便感覺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仿佛別人的痛苦越是廣大,他自己的痛苦就會變的渺,甚至直接變成歡樂一樣,
隻是這些東西卻讓他更敏感了,
以致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傳記中一句“死於1881。”便忍不住嗷嗷痛哭。
唔,扯的遠了,總之,他,痛苦萬分!
可是,與此同時,他卻無法瀟灑辭職,一走了之。
畢竟人是要吃飯的,不吃飯會餓的,餓了會很難受的。
而他也不認為在別處便可以改變這種狀況。
“到哪都是一樣的,豬就算到了紫禁城不還是一頭豬嗎?”他經常消沉的這樣想。
“如果在這無法成功,我憑什認為到其他地方就會成功呢?”他也這樣給自己打氣。
便隻好想辦法排遣壓力,緩解焦慮,平衡身心。
隻是打自己耳光這個辦法暫時不好繼續了。
他確實找到了不少其他辦法,比方抽煙,喝酒,聽音樂,看恐怖片、懸疑電視劇、島國片等等。
又比方念心經,聖經,金剛經,道德經,楞嚴經,法華經,南華經,黃帝內經,**經,玄女經等等。
甚至還嚐試過健身室內散步。
隻是隨著壓力的增加,這些方法開始不十分靈驗了。
好在無絕人之路,他也有些悟性,便發現做一些新奇的事情對緩解壓力非常有效。
他做的第一件新奇事情是燙頭,是的,他偶爾也聽相聲的。
而且,
“如果不喜歡,可以隨時剪掉的嘛。”他也已經想好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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