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個青年書生模樣的人走了上去,峨眉,青城五人仔細一看,心中大喜,原來這人正是“春秋五霸”中的老四宋遠人。
“一身困窮書酒癡,坦然辜負平生誌。這兩行字顯然就是畫的主旨了,表達了懷才不遇的憤懣之情。畫中的這個人物嘛,的是我們要學會排遣,比如用喝酒的方式,‘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幅畫是通過瀟灑歡快的形式來隱喻心中苦悶。“宋遠人上來就,完卻不下台,隻是看著畫細細品讀。
黃山見他評了畫,並不下去,知道他是想多看這幅畫一會。心想這人見解平常,倒是挺機靈的啊。
黃山見又沒人上來了,瞥眼看見陳元洛正和趙嗔雲著悄悄話,意態閑適。便注目在他身上。
陳元洛感到了黃山目光,臉上微微詫異。
”陳少俠請來一評。“黃山朗朗道。
”區區可,怎敢置喙前輩高墨?“陳元洛連忙抱拳謙遜。
”少俠不必如此謙虛,老朽知道你是有才氣的。“黃山微微笑著,意味深長的道。
堂下眾人,聽黃山邀請一個青年書生模樣的人來評畫,話中好像還挺欣賞的樣子。都轉過頭來看著陳元洛。
陳元洛眼見推辭不過,了一句:”恭敬不如從命。“正要上去。
突然趙嗔雲拉了他一下,遞給他一個瓷瓶,低聲道:”把瓶中粉末灑在宋遠人身上。“
堂下之人見他不急著上台,卻和一個美貌少女卿卿我我,便有人叫囂了起來:”先去評畫吧,風流才子,你的媳婦我們幫你看著。“
趙嗔雲聽他們什”媳婦“,俏臉一紅,峨眉低垂,似笑似惱。
陳元洛心中念著逍遙決:”所有人都是屁,所有人都是屁,所有人都是屁、、、、”
舒舒而出,落落而行。直抵階前,昂然而上。
眾人見他如此氣度,都安靜了下來。
陳元來到畫的一邊,注目於畫,半沒有話,直到堂下有人喊道:“話啊,怎不話啊?”
才喃喃道:“一身困窮書酒癡,坦然辜負平生誌。”
完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一字如遊龍奔,氣勢浩蕩。身字雖則支離,卻氣象超卓,有力滯蛟龍之強矯,困窮二字則幽深閉澀。這個書雖則濃墨重彩,卻隻為更彰書骨也。這酒字,了了數筆,依然汁水淋漓,雖則淋漓,卻浸潤凝滯不前。當是百年之上的好酒了,便有此一字,足可解憂,無須杜康也。而這癡字,猛然一看,真癡絕呆絕,但是隻須注目少久,便可見每筆每劃熠熠生輝,光明不可直視。”
完停了一會,堂上安靜的落針可聞。
陳元洛卻自自在在,瀟灑飄揚的接著道:“至於後一句,意態荒疏,卻用密墨織成,猶如錦緞,其中奧妙,卻是難以言的了。前一句字字獨立,飄灑萬。後一句卻渾而為一。如此相映成趣,妙哉妙哉,真書中極品。若先觀此字,便當觀止,深感“人間至此已無路”。若再觀此畫,則有受用太過之驚恐憂懼。”
完又是停頓了一下,隻見堂下眾人一個個點頭不已。
陳元洛卻如同沒有看見一般,自顧自的道:“字是極品,那這畫便是神品了,實不該人間之所有。一見之下,隻得彷徨失語,不彷徨失語便不能入此畫之境界,入此境界,要強加評論,隻有“極高明”三字。若再要強加評論,諸位請看,畫中此人酒醉搖擺,乃至發動,巾動,衣動,嘴動,眉眼等等無一處不動,神態畢至,樂不可支,卻又神遊物外,此謂神動。再看這大地卻堅實無比,畫石如山,畫草如鐵,無一處不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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