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公外的巨大身影,渾身綠色的皮膚還在流著不知名的液體,肥胖的身體卻擁有兩隻細長的前肢和短粗的後肢。那頭顱長滿眼睛卻沒有嘴。整個坐在控製室前,將控製室擋的嚴嚴實實。
半個時辰瞬間即逝卻又漫長煎熬。如果剛剛出發的時候少宇處在一種恐懼茫然的狀態,那現在他感覺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亢奮狀態,以及擁有必勝的信念。
“充能完畢,我這大炮已經饑渴難耐。”武師舉了舉手中的粒子炮。
“調試完畢,我這戰衣已經準備就緒。”少宇握了握雙拳。
“自傳就先這樣吧,我這悲劇的篇章也告一段落。”悲劇男將手工的不朽紙放放桌子上。
廚師看了看大家,沉默了一會:“我的刀沒了,還有40分鍾,要不,我給大家做個吃?”
“嘿,我來幫你。”
武師和廚師默契的進入廚房。
大廳中還剩下少宇與悲劇男。
少宇下意識距離悲劇男遠一點,遠一點,再遠一點。
可惜的是一個惡魔般的聲音響在耳邊。
“少宇,過來。”
少宇心頭一萬頭長毛象奔過,怕啥來啥。
少宇躡手躡腳挪過去。
當少宇走近卻呆住了,他看見悲劇男的眼圈紅了,絕不是憤怒的那種紅,給人一種感傷,一種委屈的感覺。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那種沒有任何神采的機器人的眼睛,卻又透出一股濃濃的悲傷,是那種不甘,是那種悲憤,是那種不舍,還是那種視死如歸的堅定。
“少宇。”
“在。”
“我問你幾個問題。我想了幾千年的問題。你以一個人的身份回答我。”
“嗯?”
“機器人的出世,一定是注定悲劇的結局嗎?”悲劇男轉向少宇。
“不,怎會。”
“不會,嗎?”悲劇男此刻如此的平靜,平靜的可怕,轉頭望向窗外空的無數梵文條索,“用即留,廢即棄,不就是我們機器人的命運嗎?”
少宇並不知道如何回答,卻在心頭升起一種深深的悲傷。用即留,廢即棄。他無法反駁,也反駁不了。用壞的機器不就是應該換掉嗎?這就是命運嗎?
不,不對,如果讓我舍棄這些可愛的機器人,我做不到。或許,我可以為了他們拚上性命。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已經是可以托付生命的人了。我與他們再也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分開了。
“不。”
“為什?”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不會丟下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隻要,我還活著。”少宇覺得自己出生以來從沒有如此認真過。
“值得嗎?”
“值得。自從我蘇醒之後,你們就是我的世界,你們幫助我支持我,即便,或許,你們也有私心。但是,我發現我已經越來越離不開你們了,你們笑我也開心,你們哭我也悲傷,我不想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我會感到鑽心的痛。”
“與機器人的羈絆嗎?”
“是。”
悲劇男再次放出他那狂暴的氣勢,一步一步向少宇走來。少宇背負大海一樣的波濤洶湧的氣浪,如磐石般巋然不動,挺直腰板與他對視,毫不怯懦。四周的座椅板凳早已被推翻出去留下他倆為中心的數十米的空地。
悲劇男就這樣盯著少宇。“回答我,我可以將我們托付給你嗎?”
“可以。”
“我可以將我們托付給你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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