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幼娘心有些不安。
以前的家雖然破舊,卻很溫馨。今突然來到這座新宅,她感到很陌生,睡覺也睡不踏實。
而且這很高的圍牆圍成的一個院子,聽不到外麵的吵吵鬧鬧,很有些悶。
可是父親卻堅持要來。
幼娘這幾年出落得越發好看,所以最近總有些輕浮的年輕子弟登門打攪。
這新化坊的所住的都是些官差書吏,還有些富裕人家,所以治安很好,因此流氓賊們從不在此坊街道上逗留。
這時侯大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幼娘回過神,有些不知所措。父親出去務工去了,這無親無故的,會是誰呢,莫非是黃大官人?雖然昨他已經把婚約取消了,可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在家,既有些害怕還有些難為情。
幼娘輕輕地來到門後怯生生地問:
“是誰”
門外傳來一個熱情又高亢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請問這是梅春生的家?”
原來不是黃官人,幼娘拍拍胸脯:
“是有什事?”
“大大的喜事啊,還請姑娘開門話。”
梅幼娘趴在門後向外觀瞧,門縫看到門口站了兩個人,一個是臉上濃妝豔摸,頭上還帶了一朵紅花的中年婦女和一個麵容有些陰柔“漂亮”的瘦弱的年輕男子。
幼娘心想著,應該沒事,就吧嗒一聲拉開了門閂,還沒來得急開門,那個中年婦女已經哈哈大笑著扭著腰身擠了進來,手的絲娟朝著幼娘就是一抖落,濃濃的脂粉味道熏得幼娘想打噴嚏。。
“梅春生梅大哥不在家嗎?”
中年婦女堵在門口開門見山,此時站在她後麵的年輕人使勁咳嗽一聲,她才恍覺,讓出身來,把他也讓進了門。
年輕人正是徐夫人。
“你們找他有什事?”
幼娘八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
這時徐夫人正好從婦人背後出現,看見了幼娘。
第一眼,徐夫人便如遭雷擊,渾身動彈不得。
並不是他看到了多大的不幸。其實他也是看到了他自己的不幸。
幼娘正是二八年紀,飽含秋水的眼睛清澈有情;潔白無暇的臉頰未施粉黛,卻泛著紅暈,猶如雨後的爛漫的山花;濃密而黑亮的秀發束在腦後;略有些緊湊的花布衣裳附著她青春健美的身上;本應該嬌嫩的纖手,指節上卻因經常勞動而微微發紅;微風吹拂,除了孫婆婆絲娟上的濃鬱香氣,還能聞到一種淡淡的體香,那是處子的幽香。
徐夫人的心突然冒出一團邪火,失落,怨忿,羨慕,憐愛,占有,毀滅,種種情緒都有如烈火般噴薄而來,灼燒著他的胸口,撕咬著他的理智,他好像被力士掐住了喉嚨,麵色鐵青,口作出的異響,怎也抑製不住。
好在幼娘已經被中年婦女的熱情所包圍,並未注意到他。過了一會,徐夫人終於穩住了情緒,猶是嗡嗡作響的耳朵,勉強聽到了梅幼娘那獨屬於少女的溫柔而好聽的聲音道:
“你們是誰,來到我家有什事嗎?”
“啊,有事,好事,是大大的好事”中年婦女扭著腰身熱聲笑到:
“左近的人們都喚我孫婆婆,咱們漓陽城內多少兩口兒可都是我搭得橋,咯咯咯咯……”
原來孫婆婆是個媒婆,她又轉過身來介紹徐夫人:
“這位爺可是咱們漓陽長興坊黃府的管事,起黃府你也許不知,可是咱們黃夫人卻是城主大人的親姐姐。”
徐夫人壓抑住內心的震動,臉上正好泛了紅,配合著麵上的微笑道:
“,我姓徐,隻是府上一個下人,可當不得‘爺’的稱號,姑娘你可以叫我徐夫大哥。”
“哎呦,徐爺您可不要折了我們民”
孫婆婆又轉身對幼娘道:
“你就是梅幼娘吧,我今是受了黃夫人王大姑奶奶差遣,給你做媒!你可真是得了高枝兒,咱們王奶奶有一在街上偶然看見了你,便喜歡上了你這俊俏懂事的孩子,多方打聽才找到這,一心想要把你介紹給她的一個遠房侄兒,這個夥子可是長得眉清目秀的,還跟先生讀過書,雖然沒了爹娘,可是有大姑奶奶照應,你還愁啥。也虧著咱們王奶奶一直想著自家的親人,真是有情有義……”
孫婆婆打開了話匣子就像開了漓水的閘門,滔滔不絕地個沒完。幼娘聽著,臉上羞紅一直到了脖子根,偏偏家沒人,又不能躲開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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