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喜沉默。
那是她的親哥哥,她又怎可能不心疼。
不痛惜。
爹娘那疼哥哥,又怎可能不難受。
但……
“嫂子,多謝你!”
楊敏沒想到,顧歡喜會跟她道謝。
畢竟顧歡喜可是王妃。
不過,她其實想問,顧歡喜和她是不是來自頭同一個地方,隨後想想,不去問了。
“不必客氣,你放心把,我會照顧好顧安,畢竟他是我相公,如今我又懷了他的孩子,但是歡喜啊,別逼他,他也不容易!”
“嗯!”顧歡喜點頭。
本想說服楊敏跟她回家,但見楊敏這樣子,便什都沒說,隻要楊敏好好休息,缺什跟丫鬟、婆子說就是。
楊敏點頭,送顧歡喜離開。
沒兩日,顧安便找上門來,胡子拉碴的,可寒磣了。
楊敏也不嫌棄,上前抱著顧安,一個勁的問他,“你想我了沒?”
“嗯!”顧安點頭,摸摸楊敏的頭,把人緊緊抱在懷中,才安心下來。
休息兩日,楊敏提議出去轉轉,顧安自會答應下來。
兩人換上衣裳,楊敏隨便挽了一個婦人髻,插上了簪子和一根步搖,顧安一身玄袍襯的身子纖長,容貌俊朗剛毅,三千碧絲被玉冠束在腦後,額頭上的疤痕為其添了幾分殺伐之氣,在她眼中都是極好看的。
顧安拉著楊敏的手,目光溫柔的不像話,兩人攜手出了門,顧安將楊敏扶上馬車。
隻是在街上逛的時候,有人認出了楊敏。
“咦?這個人,這不是楊家大小姐嗎?聽說半年前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怎大將軍會跟她在一起?”
“是是是,這就是楊家大小姐了,你們快去通知楊夫人,讓她也來瞧瞧!”
楊敏皺眉,楊家小姐?她什時候是楊家小姐了,半年前失蹤?她似乎也是在年前被買下來的,這難道是巧合?
顧安自是聽見了,拉著楊敏進了酒樓,“這事兒,我替你查!”
楊敏點頭。
吃了些東西,顧安告訴楊敏,他在帝都還有一處宅子,打算帶楊敏住到宅子去。
兩個人決口不提,是誰把楊敏帶回來帝都一事。“走吧,我帶你去瞧瞧咱們的家!”顧安抱著楊敏上了馬車,馬車‘咕嚕咕嚕’的往前行駛,在雪地上留下痕跡,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探出一顆腦袋,隨後很快又縮了回去。
停下馬車,顧安扶著楊敏下車,讓馬車自己回去,楊敏抬頭,‘將軍府’三燙金的字在冬日的暖陽中閃耀著光芒,開了門,門前種著的幾棵樹,葉子落的光禿禿,屋子的積雪沒有人處理。
“這是我早些時候封將軍的時候買下的宅子,我那個時候一直以為,自己此生就是個將軍了,隻是這一直沒人打理,收拾起來怕是夠嗆!”顧安緊緊的拉著楊敏的手,在院中踱步。
聽著顧安說以前的事情,楊敏的心不知為何感覺很安定,“從前你從不肯同我說你以前的事,如今這聽起來,倒是後悔以前早些遇見你了!”
“為何?你若是想住這兒,我們就搬過來!”顧安疑惑的問,女人之前也說過想要來帝都玩玩。
“我怎會喜歡這種地方,還是家好,那有記掛著我們的人,我隻是覺得,若是我早些遇見你,興許是能跟你一起體會你受的苦!”楊敏緩緩道。
顧安眼眶一紅,下意識瞥向別處,且被楊敏伸手將頭扭正,“讓媳婦瞧見又不丟人,我隻覺得這輩子能嫁給你,真好!”楊敏撲進顧安的懷中,感受著他的體溫。
將人打橫抱起,顧安往前房間走,“雪地難行,先把房間歸置出來,等我掃雪後你再出來,左右得顧忌你腹中的孩子!”
聽到後麵那句話楊敏才老實下來。
顧安的屋子很簡單,最多的就是藏書和畫卷,許是因為沒有人來打理,都有落了灰,生黴,打開窗子,能看後院的景色。
顧安在房間中搗騰了一會,先空出了床榻,讓楊敏坐著,“你吃了東西沒有?若是沒吃我們出去吃!”
“還沒呢,正巧餓了!”楊敏抱住顧安的手,撒嬌道。
顧安輕笑,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遞給楊敏,在楊敏錯愕的目光中說道,“歡喜給的,有一萬兩,說是讓我們這幾天好好在這玩玩,你之前的事情我已經派人下去查了!”
“嗯,好!”兩人依偎著走出了將軍府,一路上不少人投來目光,兩人好似沒瞧見一般,找了一家酒樓,顧安依著楊敏點,一桌子全是素菜,顧安也不介意。
看著楊敏吃,還止不住的夾菜讓她多吃一點。
“我又不是豬,哪吃得下這多?你快吃啊,難道是不和你的胃口?”楊敏嗔怪道,這個男人這忽然間這肉麻。
“你現在是兩個人在吃,自然是要多吃一點!”說完端著碗才開始收拾楊敏的殘羹剩飯,一點也不嫌棄。
兩人吃完後顧安拉著楊敏逛了好一會兒,“你為什要買這隻簪子?”
楊敏吃著油紙包的糕點問道,的確是容易餓,方才吃的飯,這才走了一個時辰就餓了。
“買給你的,你戴著好看!”說著拉住楊敏,小心翼翼的幫其插在發髻上。
楊敏沒好氣道,“好歹是一個大將軍,怎淨做這些事?若是傳出去了,人家指不定要怎消遣你呢!”
顧安重新拉住楊敏的手,道,“我不是什將軍,我隻是一介草夫,以前有一人叫張尚,此人喜愛為妻子畫眉,這事傳出去之後被人彈劾,有人說‘為妻子畫眉的人,定沒作為,實乃懦夫’!”
“後來皇帝親自問他,張尚卻說,‘在夫妻之間,閨房之樂中,還有些事比畫眉更過頭的玩樂之事’皇帝沒有怪罪他,但是最後卻沒有再重用他了!”
顧安說完,楊敏繼續道,“那些人就是太古板!”
顧安欣然點頭,“我卻認為,一男子能軟下身份來為妻子畫眉,實乃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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