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秀春樓燈光已然亮起,隻是夜色尚未來臨之前,這燈光就像剛睡醒的少婦,慵懶而迷離。
各個房間中的姑娘們都在梳妝打扮,陣陣脂粉的香氣,透過每扇虛掩的房門,傳了出來。直接鑽入人的鼻孔,預示著一當中燈紅酒綠的繁華即將拉開序幕。
而三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扇狹窄的木門。門楣上方懸著一盞昏黃的燈盞,燈盞下麵半蹲半坐著兩個魁梧的男人,正眯著眼睛假寐。
樓梯盡頭響起窸窣的腳步聲,兩個男人警覺地睜開眼睛,伸個懶腰,站直了身體。
待來人走近,卻是秀春樓的老板娘,人稱秦姐。
秦姐雖已過了女人的韶華之年,而多年的職業習慣,令她無論行走、儀態還是聲音,都保持著女人的嬌媚。
隻是這嬌媚,如今看來,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相符的做作。
兩個男人畢恭畢敬地給秦姐行禮問好,秦姐隻淡淡點頭,了句:“你們先下去吧。”
男人答應一聲,轉身下樓而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身姿姣好、薄紗遮麵的女人,出現在秦姐的身邊。
秦姐伸手將門上一塊活動的木板,輕輕拉開。殷勤地道:“閣主請看,這姑娘的姿色日後準紅。我們秀春樓再不推出幾張新麵孔的話,客人可就。
話未完,被稱為閣主的女子嘩地一把推上了木板。轉過臉語氣冰冷地道:“秦姐,這次你可闖了大禍。”
罷,扭身便走。
秦姐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完全一副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的感覺。無奈,隻好快走幾步,跟在閣主身後,進了旁邊一間私密的房間。
隨手帶緊了房門,秦姐躬身問道:“閣主,到底有什不妥,是這姑娘的來頭太大?”
閣主沒有作聲,抬手扯去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絕美清麗,卻充滿慍怒的臉。
秦姐不敢再問,垂手站立,眼中有著隱隱的不安。
靜默了片刻之後,閣主蛾眉輕蹙,開口道:“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做事如此魯莽,秀春樓早晚要毀在你的手。”
秦姐有些委屈地道:“閣主,我這做還不都是為了多賺些銀子。再就算那女孩背景深厚,還比得過閣主您嗎?”
“閉嘴,”閣主的聲音透著煩躁,冷漠的眸子一片寒光。
“你現在迅速將這二人處理掉,還有那兩個混混。做得幹淨些,千萬不要留下痕跡。”
“是,我立刻去做。閣主,您還有什吩咐?”
看到秦姐不太情願的表情,閣主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道:“秦姐,秀春樓是我們苦心經營多年的成果。它存在的意義,你心應該清楚。我之所以放心地交給你打理,就是欣賞你的忠心和行事的手段。然現在是非常時期,凡事都需謹慎些。”
“多謝閣主的信任,隻是那姑娘的身份。
見秦姐仍舊不死心,閣主隻好道:“你綁來的這二人,女的是當今皇上的女兒,駿昌公主周蔚;男的是曹森大將軍的兒子,曹景浩。”
秦姐臉色蒼白,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清秀的姑娘竟然是公主。看來的確是自己大意,險些釀成大禍。
要是皇上知道是秀春樓綁架了公主,盛怒之下,恐怕連這的一隻蒼蠅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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