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星期一，早上。顧俊傑正在浴室洗澡，他胸口上的印記近來有些駭人。那個地方青筋暴起，傾斜著鑽進皮膚，像一條蜈蚣，百足而行。有時候不心碰到，還會有隱隱作痛。

    他掛號約了醫生，今專門請了病假去檢查。

    進了醫院，滿是藥味，還混雜著汗臭和消毒水的味道。悶悶地，很是不舒服。在候診室的休息間等了半，醫生叫了顧俊傑的號。進去了症狀，醫生隻是回他，普通的皮膚病，塗點藥膏就好了。顧俊傑也就沒再管過這道疤。

    又過半個月。那道疤痕更深了，像中毒一樣變紫了不少。有時候，甚至還會在夢中疼醒。顧俊傑去醫院掛了專家號，並且做了個全身體檢，沒有任何毛病。

    一晚上，他在疼痛的中，吃了點安眠的藥。晚上，做了個夢，又夢見了那個追殺他的男人。這一次，他看清了敵人的臉，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眼睛布滿血絲，下眼瞼全是深重的黑眼圈。

    “為什你還活著？”

    “為什！”

    突然就把尖刀刺進了他的胸口。

    噩夢驚醒，顧俊傑滿臉冷汗，再也無法入睡，隻好盯著花板出神。

    他不曾做過什錯事，為何會夢見這些。他不信前世今生，對於市那些禿驢也避而遠之，如果真的有前世真的有罪，那與他何幹，該受刑，該下地獄就痛痛快快地帶著那個記憶去受折磨就好了，今生就幹幹淨淨地。現在他哪有那些記憶，有什理由要背負前世的孽障。

    終於熬到七點，簡單收拾了一下顧俊傑就去了單位。

    雖然也才工作兩年，顧俊傑算得上單位比較優秀的人才了。這兩年，他負責的項目，成績斐然。由於性格開朗，懂得察言觀色，事無巨細，主任們都比較欣賞他，所以每次有好的項目都想著他。剛去時，背後也有很多人使袢子，稍微用了些手段，現在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今，剛進門，同期的夏就去幫他接了杯熱咖啡，不過是要跟他一起做手頭的這個項目，最後肯定會給他的，不過不能這容易，得先吊著。很多東西，得到越容易越不懂得珍惜。

    他的姑娘，是個例外。他總想無條件給她最好的。

    想來，還有幾，文羽就要滿十八歲，是時候準備禮物了。

    顧俊傑下班後，就去商場逛了逛，感覺並沒有多少什合適的禮物。這兩剛好有個朋友在日本，霓虹國有幾款不錯的女生手表，可以讓他挑一款。又去常去的店訂了一套深藍色的正裝，估計孩在大學用得到的地方很多。

    時間過得很快，這個星期五是文羽的生日，他昨快到零點的時候給女孩發了短信。

    “我的姑娘，終於成年了，十八歲生日快樂。”

    文羽回了他一個笑臉。

    感覺表情包都變可愛了。

    今日六點就起了床，那輛破車又該去修了。所以他隻得去汽車站，不過，由於是工作日，車站的人不多。上了車，就觸了黴頭，車上有個老禿驢。他一坐下，就過來搭訕了。

    “施主，近來是不是常遇到些怪事。”

    “沒有，對不起，我不信教。”

    “施主，僧著實不願見你受苦。佛以慈悲為懷，斷斷不會害人。今日我為施主賜一符，隻要放在床頭，保你夜夜安眠。”

    顧俊傑實在受不了那禿驢的嘮叨，算了，花點錢買個安靜。

    “要捐多少功德箱。”

    “不多不多，僧為你打個八折，八百也討個吉利。”

    這禿驢也是獅子大開口。不過八百對於現在他的收入來，也算不得出血，隻是倒了黴。想要哄走這騙子，可想到文羽今生日，那孩子也信佛，若是受騙，可以讓他的姑娘少些磨難，那他也認了吧。

    “來，給你，別坐我旁邊。”

    收了錢，那和尚就樂了。給了他一張“福如東海”的符，明顯的騙子慣用符。隻是那符還藏著字。“若得之，必失之。”顧俊傑是沒有看到了，他收了符就放進了包。

    到了a市。他就去了理發店，修剪了頭發，簡單吃過午飯，才回了家。

    到家洗了澡，換了棕色的短袖，軟麵料的黑色休閑褲。就給姑娘打了電話，約在市的一個大學門口見麵。那個大學不是什名校，但勝在風景美。

    文羽來得時候，著了一襲深色長裙，裙子的褶皺從後背綿延至腳跟，腳上一雙黑色高跟鞋，看起來端莊而嫻靜。

    “今，感覺有些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

    “很美。”

    “以前不美嗎？”

    “好好，一直都美。”

    顧俊傑看著女孩兒，好像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