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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芷珂仍用極限速度返回生物科技大樓,一到大樓就一頭栽進宿舍,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然後,她就覺得頭越來越疼,不禁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悠悠轉醒,就覺得頭痛欲裂,雙眼模糊。有個人用溫涼的雙手撫摸她額頭和雙頰,輕聲問:“蕭蕭,你感覺怎樣?”
蕭芷珂一聽到是柏理斯的聲音,心下稍安,有氣無力地問道:“柏理斯,這會兒幾點了?”
柏理斯回答道:“現在是深夜十二點,你已經昏睡大半天了。蕭蕭,你一回來就發高燒,柏然就給你喂了一些藥,現在你的燒退了好多。”
“是這樣!”蕭芷珂長舒了一口氣:“柏理斯,你會在這一直陪我嗎?”
“當然,”柏理斯帶著安慰的口吻,拍拍她的手:“你在病著,我怎放心走?”
蕭芷珂一聽,放下心來,覺得藥力作用又開始了,便再次睡了過去。
等她再一次醒來,就覺得頭已經不怎疼了,神誌也恢複了清明。就見柏理斯正坐在床邊的椅子,將頭埋在手臂安睡。蕭芷珂心中一陣感動,便用一隻手撫上他淺棕色的頭發。
“你醒了?”感覺頭上的異動,柏理斯也很快就醒過來,看蕭芷珂臉色如常,眼神晶亮,看來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我讓柏然給你準備早餐。”說著他站起身來,準備叫站在門口的柏然進房。
“柏理斯,你別走!”蕭芷珂連忙道:“我不餓,你留下來陪我吧!”
柏理斯笑了一下,又拍拍她的手道:“不餓,也得吃一點,對身體恢複有好處。”說完,還是到門口去叫了柏然。
柏然一進來,就忙著給蕭芷珂倒山泉水,又叫了早餐讓大樓流動機器人給送過來,但是柏理斯卻再沒進來。蕭芷珂奇怪道:“柏然,柏先生呢?”
柏然回答:“柏先生說他今天有工作,先離開了。”
今天不是周日加假日嗎?蕭芷珂心存疑問,迷惑不解。
直到晚間,蕭芷珂的連接請求才被柏理斯接收,就見柏理斯在屏幕問她:“蕭蕭,身體如何了?”
“基本都恢複了,”蕭芷珂笑道:“明天正常去拍戲沒問題。”
“那就好!”柏理斯淡淡地點點頭,卻不再說什。
蕭芷珂終於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立刻道:“柏理斯,今天是假日的最後一天,我還是想去你的房間,行嗎?”
柏理斯在屏幕瞧了她好一會兒,最後點頭道:“你來吧!”
蕭芷珂心即刻激動起來,她跑出宿舍,快速坐上座艙,又快速來到柏理斯26層的房間。一進門,就見柏理斯正安坐在沙發上,麵帶沉思之色,不知在想什。
這個氣氛好像有點凝重,讓蕭芷珂也放鬆不下來,隻能帶著忐忑輕輕地在柏理斯的旁邊坐下來。
沉默的空氣凝結了一會兒,柏理斯終於發聲:“蕭蕭!”
“嗯?”蕭芷珂望向他。
柏理斯也轉過頭來正對著她,平靜地道:“我們分手吧。”
“什?”蕭芷珂驚呼出聲,好像覺得一輩子都不可能從柏理斯口中聽到這句話,她覺得難以置信、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我是說,我們該分手了。”柏理斯依然語氣平靜,卻清清楚楚地重複道。
“為什?”蕭芷珂大叫起來,同時心髒就像被重重地打了一錘,一陣窒息,一陣疼痛。
“你應該知道為什!”柏理斯加重了語氣:“昨天,你為什生病?”
一句話問得她啞口無言,就覺得柏理斯已經了解了一切。
“柏理斯,”蕭芷珂就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我什事情都瞞不過你,每次,你都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所以,我隻想請求你的原諒,原諒我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柏理斯臉上泛出一絲蕭芷珂從未見過的冷酷笑容:“對不起,蕭蕭,這個理由我無法接受。你跟我在一起這久,有一點你該很清楚,”他的聲音冷得讓她發抖:“就是當你想要擁有別人的情愛時,就沒辦法再得到我這一份。”
“我明白,”蕭芷珂低下頭,不敢再看柏理斯的臉:“所以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拒絕別人,我已經盡力了!”
“可是你拒絕不了,不是嗎?”柏理斯歎道:“蕭蕭,我喜歡你的心腸柔軟,可是,你過於多情這一點卻成為我兩之間感情的致命傷。於我,這一輩子能愛上一個女孩已經非常不容易,所以上一次我還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來原諒你。也許人在生命的極限會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但這一次,我已經沒法再說服自己。如果我們硬要在一起,也隻會讓我越來越懷疑你。畢竟,要用意誌去克服天性,對誰來說,都難以做到,連我自己也不能。我無法原諒你,也是我的天性所致。”
蕭芷珂聽著柏理斯這番話,絲絲入扣,邏輯清楚,就像做科學研究一樣;而這番話顯然也是他用理智來剖析感情最終得出的一個合理結論。因而,她心完全明白,柏理斯這回是真的在說分手,且事情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她無話可說,因為,在這樣的境地下,無論她說什話都會成為為自己天性的可笑辯解。她隻能去承認、去接受這個結果,別無選擇。
明知如此,蕭芷珂還是在沙發上呆坐了好久,卻怎都挪不動腳步。直到柏理斯說了一聲:“蕭蕭,再見!”,她才領會了他在趕她走的意思,於是她沉重緩慢地站起身,沉重緩慢地走出了柏理斯的房間。
他說“再見”,但是她知道,他是在說“再也不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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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蕭芷珂一早起床,就覺得心悶得快要窒息,比上回還要絕望的感覺籠罩著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正常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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