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了，空漸漸泛紅，有些微紫。單薄的影子站在大大的別墅前。

    楊苡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房子，顫著伸出手，在大門口輸入了密碼。

    門開了，楊苡進到了房子麵，燈是亮的，他回來了。

    “你回來了？”他用嘶啞的聲音輕輕的。語氣有些無力。

    “嗯。”楊苡應了一句，換鞋上了樓。

    秦陽坐在沙發上，電視正播著女主角撕裂的聲音：“你不要走！我……”我想你。她的話還沒完，就被秦陽關掉了，屏幕一下子黑了。他也跟著上了二樓。

    他的步子很心，帶著心翼翼的窺探感。他剛到樓梯口，就聽見布衣折疊，摩擦的聲音。這聲音極輕，秦陽卻聽得仔細。仿佛透過極輕的聲音就能知道麵的人在幹什。

    過了一會，他聽不見了。麵的人的動作停下了，他開始邁開步伐，走到她前麵。

    “走了？”

    楊苡緩緩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秦陽，眼眶微紅，沉重的點了點頭。

    她將疊放好的衣物搬進了行李箱，將行李箱的拉鏈拉上，然後有些吃力的將它扶起來，然後目光留連在秦陽身上。

    窒息一樣的寂靜，秦陽待不下去了，他幫她搬了行李箱下去，然後偌大的房間就剩楊苡一人。

    楊苡看著他的舉動，鼻頭一酸，坐在床上捂著臉掉淚。時不時發出極輕的抽泣聲。

    “我喜歡你。”

    “真的？”

    “那當然啦！”

    “，絕對是假的。”

    這串對話是楊苡和秦陽高中時的，那時候楊苡與秦陽見得不多，但一見麵就衝著他喊我喜歡你。肆意妄為的年紀。

    “你知道今是什日子吧？”秦陽端出了蛋糕，擺在桌子上，看著正在下樓的人。

    “嗯，記得，你生日。”楊苡眼眶的淚早已幹涸，看到這一幕，又開始變得溫熱。

    秦陽沒話，笑著插上了五根細長的蠟燭，修長的手指捏著火柴劃出了橙色的焰光，然後點在蠟燭上。

    而楊苡站在開關旁邊，一按，整個房子暗了，隻有那幾個發著橙色的火焰。

    “秦陽，生日快樂！”她的眼淚肆意的劃過了臉頰，因為這暗，秦陽看不見。

    “謝謝。”秦陽通過微暗的燭光看著楊苡，即使很暗，但他看得見，那正在滴下的液體。

    “你記得嗎？你還欠我一支舞。”楊苡調整好呼吸，語調輕顫。

    “記得。”秦陽站起來，朝著她這邊走，伸出了一隻手。

    她將手慢慢伸過去，眼淚越來越多。

    她拿走手搭著他的肩，右手握著他的手，慢慢的邁開步伐……

    “你，是我欠你的，那你也不欠我嗎？”秦陽在楊苡耳邊吹氣。

    “對不起，秦陽，你自始至終都沒欠過我什！是我欠你太多了。”她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抽泣，哭腔很濃，擁著秦陽更緊了些。

    最後……再抱一下。

    “那你不想還嗎？”他的聲音嘶啞，語調也有些顫，這幾個字幾近咬牙切齒。

    “我還不了了，秦陽……”就像我隻有一千，你卻逼迫著我還十萬。

    秦陽，我愛你。

    比愛姐姐還愛。

    後麵，楊苡什都不記得了，她忘了自己是怎力大無窮到將那大的行李箱扛起來還走了那久的，她也忘記後麵秦陽了什，她甚至忘了自己關沒關門。

    她隻知道，那時候的心像碎了一樣，想要拚好，卻比登還難。

    煙火，還可以再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