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錦起身,見她不話,順勢將她連同木材抱起,雲嵐一驚,環住他的脖頸,麵色一赧,“放下。”
“你不必緊張的。”澤錦低眸凝她,淡淡道:“作為你師傅,起碼的戒備,我都能辦到。”
雲嵐低眸,情緒不免外漏。澤錦便挨近她,細聞她耳鬢的味,是甘鬆香,清冽,不似姑娘會抹。
他不動聲色的斂下疑惑,便是放下雲嵐,拍拍她的肩膀,道:“醫館傳來你的書信,你可知?”
她明顯的搖頭。
“放心,不來自鳴凰鎮,亦不從皇城而來。”
澤錦停步,站在後邊望著雲嵐不曾停下的背影。她的發若潑墨而長,幾綹落於耳鬢,不自露出瑩白耳垂。他望著望著,不知為何,竟心內有縱橫淩亂的火,且燃燃而燒。
自從兩年前她的消失,他接到消息,新上任的皇帝,將自己關在雪庭一個星期。在外,遣士卒瘋狂尋人。幾乎都找遍了,最後於一年前才正式撤軍。
即使身在南處,他亦能感知那個男人無邊縱橫的思念,從這塵世茫茫而鋪蓋,密不透風。
抬眸,雲嵐已消失在眼前,應是到醫館取信去了。心下無奈,又歸返樹蔭而坐,眸光注視別一處。
雲嵐,你還未曾想起我?
溪邊有魚,鱗片隨影布瀲灩奪光,畢身生輝,煥彩而亮。他抬眸望,不自覺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從衣襟內抽出一個玉佩,上雕刻鈴蘭。他琥珀的眸渾濁,落於光滑的玉佩,半晌,才道:“紅玉,你交代我的,我都會替你完成。”
且聽風吟,且聽佩環而鳴。
*
雲嵐收到信封時,便在醫館一角拆開。她本沉默寡言,醫館店員對她打招呼,她也隻是頷首。
拆開,砂紙露而字跡出:
“敬啟,致雲嵐。
近期可還好?我找尋了你很久,才知這即念鎮兩年前曾有美人入住,我一猜,便知曉是你。
聽你近日以醫人為本,聽罷隻甚是喜悅。千夜鎮最近傷員多,醫館人手不足,聽聞你家醫館醫術高明,便派遣幾名士卒前來醫治。若是有打擾,甚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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