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皺起,氣陡寒,澤園上空也飄落點點雪花。
眾人下了渡船,蕭遠南和馬六幫著幾名武士分裝行李,秦海洪則借此又將任務交代了一遍。
“雖然時間緊,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高昌不要摻和戰事,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阿祁的安全。若戰勝自不必,若是敗了,一定要將她帶出來!”
“是,屬下明白!”
看見曹奔眼神如此堅定,秦海洪稍微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阿祁,她也從湖邊轉望過來。
湖葦蕩蕩,長凝霜。
“阿祁,此去高昌幾千路,你路上多保重。有事多和曹隊長商量,可千萬不要再意氣用事了啊!”
“嗯,秦大哥你放心吧,阿祁知道了。”
阿祁露出甜甜的微笑。此時此刻,她不想將傷感作為離別時的記憶。
秦海洪也笑了笑,為她掀起車簾。
望著車馬遠去的痕跡,不禁失意地歎了口氣。
“喂,還在磨蹭什?趕快走了。”
韓楣麵無表情地調轉馬頭,秦海洪也隻得上馬跟上。蕭遠南和馬六依次跟在後麵,四人拉成一字長蛇。
路越走越遠,雪越下越大。
中午沒到,色已十分昏暗。好不容易遇到一處破廟,四人就在廟生火做飯。
“海洪,看來這雪還要下好一陣,要不咱們今就在這歇息吧?等明雪停了再走。”
“這個……”秦海洪看了韓楣一眼,“韓姑娘你的意思呢?”
“嗯,那就明再走吧。你吃完飯出來找我,我有事跟你。”
“額,好……”
匆忙吃完出門,卻見韓楣正在雪地中央打坐。秦海洪掃描發現她似乎正在練功,便在旁邊坐下來。
“你不怕冷?”
“額,還好……”
“墊上這個。”
“額,好……”
秦海洪接過韓楣遞過來的坐墊,上麵還有她的體溫,心中不禁有些激動。
還沒激動完,韓楣竟湊過身來緊挨著他坐下!感受著女神的體溫和香氣,秦海洪瞬間心跳加速。
韓楣忽然用手肘碰了他一下道:
“我問你,家主到底怎跟你的?”
“啊,這個……其實也沒什啦……”
“不就算了,你不我也知道。”
“啊?”
韓楣忽然板起臉,竟起身直接返回破廟,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微笑。
秦海洪還沒明白是怎回事,一摸兜忽然明白。
“啊!喂喂,你快把玉佩還給我啊!韓姑娘,韓姑娘!”
一夜難眠……
“蕭爺,公子他今好像有些不高興啊?”
自從給秦海洪當了隨從,馬六就一直稱他為公子,稱蕭遠南為“蕭爺”。
“啊,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事,但肯定跟韓姑娘有關係就是了……”
“蕭爺,如今公子做了韓姑娘的副手。那以後咱們豈不是也得聽韓姑娘的調遣了?”
“這個,應該是吧……”
“喂,你們兩個不要個不停,隨時注意警戒!秦海洪,你管好自己的下屬!”
“啊,知道了……喂,你們聽到了吧。”
“啊,是!”
看著死魚眼狀態的秦海洪,蕭遠南和馬六對視一眼,都不再話。
雪停了行走速度加快,三後,四人抵達鄴城。
雖然秦海洪表示希望由井城入河東道,但韓楣執意要由鄴城入河南道。秦海洪作為下屬隻好聽她的,但心一直盤算如何找機會奪回玉佩。
“這就是‘金雀樓’,我們今就在這休息,明早繼續趕路。”
“金雀樓?”
秦海洪忽然想起,這不就是那個書生高詩遠所曾經滯留的那家客棧?燕王會客後他走的匆忙,並未和高詩遠道別,也不知他之後去了哪。
四人入住,手續自然交由馬六辦理。
蕭遠南囑咐他省著點花錢,他不敢不聽。雖然要了四間上房,卻也不敢再亂點名貴菜肴。
吃過晚飯,四人各自回房睡覺,秦海洪偷偷開啟掃描。
“嗯,隨身攜帶,根本沒有機會啊!她武功那高,萬一發現的話……哎,都怪我得意忘形,居然中了美人計!欸?這幾個人是……”
秦海洪正歎息,忽然發現隔壁似乎有些動靜,注意力便被吸引過來。
“武兄,剛才我向掌櫃打聽過了,確實有位書生曾因遺失財物滯留此處。但幾前一位貴客幫他結了帳,已經一起走了。”
“原來如此!詩遠也真是,既然走了怎不留個口信?黎聲兄,這次多謝你了。”
“哪的話,其實我也沒能幫上什。況且家父與這金雀樓的老板有些交情,這點事本也不算什。不過既然那位高兄不在,兩位接下來如何打算?”
林一色接道:“不妨事,我們本就約好相見後一同回洛都。既然他先走一步,我們也趕快回去便是。這一車藥材,也得趕緊交付。”
“是啊,為了營救詩遠我們佘了三百多兩銀子,這車東西須得盡快交付主顧。”
“既然如此,咱們明日就盡快南下,我也有些事情……”
話沒完,門外忽然響起叩門聲。
當,當,當。
“請問,這是韓公子的房間嗎?”
“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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