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彧一隻手撐在廚房的門上，把兩個人一個隔在外麵，一個隔在麵，對著門外的ivan歎了口氣：“可以走了嗎？”

    ivan很是淡然地對他搖了搖頭，“我記得你不愛刷碗，我可以幫你。”

    朱彧腦門一黑，試問誰愛刷碗？遙想在國外留學那會兒，朱彧為了不刷碗堅持了整整三年使用一次性碗筷，他尤其記得最後和自己同流合汙的ivan，現在裝的這副賢良淑德的模樣給誰看的？

    “碗我來刷就好，你去和朋友聊吧。”熊聿揉了揉朱彧的腦袋，若隱若現的袖口中是他碩果僅存的那塊手表。這種時候誰要是顯得氣了，那就是輸在起跑線上了，反正人是熊聿的，他讓一寸又何妨。

    ivan迅速會意，抬手整了整領口，似有若無地閃過自己精致的袖扣，“你不想和我談談嗎？那個案子。”

    不想，完全不想，如果現在快遞哥在樓下朱彧絕對把他叫上來然後一個順風就把ivan打包回去。為啥這些人總喜歡做那些自認為對別人好的事情呢？偏生朱彧最不擅長的就是領情。

    還沒等朱彧回應，ivan又向熊聿發問：“您是做什工作的？做這些，很擅長。”他回頭看了眼餐桌上的碗碟，又衝廚房挑了挑眉，意思十分明顯。

    “他是……”朱彧想要開口解釋，總不能熊聿是開灑水車的吧，ivan家都是搞藝術的，骨子就是那種藝術家的高傲，他要是看不起誰，那話話外就能把你鞭笞至死，要是旁人無所謂，朱彧就是不想別人看不起熊聿。

    “我沒有工作，”熊聿之前和朱彧交流一直是中文，搞得朱彧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切換變扭得要命，眼下熊聿起英文來，有種莫名的蘇感，他的卷舌恰到好處，聲音低沉，甚至比他這個留學生還要標準，熊聿接著道：“我的工作就是和他在一起，陪著他，每。”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驚住了，尤其是ivan，神色複雜，他的睫毛微微發顫，半晌開口道：“這，你們是那種關係了？”

    朱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那種”是哪種，他隻感覺到自己背對著熊聿，熊聿一隻手偷偷從他的腰遊上了他的屁股，在臀瓣上狠狠一掐弄，朱彧登時疼得眼睛發紅，險些叫出來。

    “就是你想的那樣。”熊聿翻了個白眼，不再管門口對峙的兩人了，自顧自進廚房去收拾。

    “你變了。”ivan看了朱彧一眼，眼睛不知是什情緒，頓了兩秒，轉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拉開門徑直出去了。

    “什變了，我變什了，合作還談不談了，你這是談生意還是談戀愛呢？”朱彧一路追過去，直把人叫到了樓下都沒回頭，搞得朱彧也是一頭霧水。

    ivan站在樓下看著上麵的朱彧，“明我會到公司拜訪，一切都按照好的來，沒有什商量的餘地了。”未及朱彧接話，就上了樓下的一輛車絕塵而去，朱彧看著那輛車的尾號，怎想怎覺得眼熟。

    朱彧轉回家，發現熊聿已經不裝模作樣地打掃衛生了，而是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把玩遙控器，電視還關著，顯然就是在等朱彧回來。

    “你他什意思，我怎了？”朱彧把門一踢就撲到了沙發上，熊聿也不挪窩，順勢把朱彧的腦袋扶住了。

    “你怎了心沒有點數？”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