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睜開眼時,感覺身體有些沉重。
頭頂是昏沉的空,灰色的雲層飄下灰色的雪花,雪花落在了她的臉上,散發著一股悲涼的味道。周圍則是斷垣殘桓,火焰吞噬著房屋,黑煙如墨色綢緞般緩緩升起。
她艱難的起身,找到了重量的來源——加利爾正趴在她的身上,渾身是血,槍也被丟在一邊,子彈灑了一地。
發生什?
“終於醒來了呢,公主。”戲謔的聲音緩緩響起。
4猛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如夢魘般的身影。
劊子手。
她正持著那把金屬大劍,身後是密密麻麻的鐵血部隊。她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躺滿了格芬的人形,甚至svd還在前者的手,腹被那把金屬大劍洞穿,鮮血灑了一地。
“多虧了你啊,公主。”劊子手微微掀起了嘴角,“多虧你之前從我身上逃了出來,才給了我捕下這波大魚的機會。這一戰後,格芬在北方的力量可以被斬斷一半了吧。”
4的身體都在顫抖:“怎,怎會這樣?”
怎會這樣?!
怎會這樣?!
怎會這樣?!
因為自己,隻因為自己,這多的人形同伴都將送命?!為什,為什自己要逃?為什自己不能泰然赴死?為什因為自己的怯弱而搭上了這多同伴?!
4抱著腦袋,隱隱的有崩潰的意思。
“你很煩啊,劊子手。”重傷的svd冷冷的看著劊子手,“想要殺死我們的話就快點吧,等我回複過來死的就是你了。”
“阿拉?雖然我是相信全盛狀態的你有著不錯的實力啦,畢竟在這種情況下你都擊毀了那多的玩具。可是啊,再強大的rf也就隻能躲在最後麵放放冷槍吧?”劊子手抓著svd的脖子,“你看啊,現在被我抓在手,你又能做什呢?連槍都握不住了吧。”
被勒住咽喉的svd不出話來了。
的確,她們已經用盡了全力。在毫無支援的情況下,四個隊聯手狙擊鐵血大軍將近兩個時,直到最後彈盡糧絕,筋疲力盡時,劊子手才出來收尾。但論近戰能力,大概隻有四星以上的ar和sg能和劊子手這樣的鐵血人形鬥一下。
然而在她們的隊伍中,唯二的四星sg,p5和pp-90都將絕大多數的精力放在狙擊無盡的傀儡潮上了。等到劊子手壓軸出場的時候,她們連子彈都沒有了。
“廢,廢話少。”p5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得這厲害,不是現在都沒能殺掉我們一個人?如果不是仗著數量優勢,你這樣的家夥早就被我們擊潰了!”
“數量優勢?我們隻不過是拿一些快要被淘汰的傀儡來換你們這些格芬精銳人形的性命罷了。”劊子手歪了歪腦袋,“至於為什到現在為止你們還活著?拜托,別忘了我的稱號啊,如果不能把你們的腦袋一顆顆的砍下來,那這場戰鬥有什意義呢?”
她抓著svd,向4走去:“看啊,公主。你的騎士,就要被行刑了哦。”
4立馬推開了加利爾,抓住了自己的槍。
隻可惜,劊子手先她一步扣動了扳機,子彈射穿了4的肩膀。她在劇痛中栽倒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劊子手用腳踩著svd,緩緩舉起了大劍。
“再努力一些吧,越努力,才能越絕望。”
“混賬,放開svd!”p5眼淚都出來了。
sv-98掙紮著從廢墟爬起來,試圖舉起已經沒有了子彈的槍。
失去了一條腿的pp-90拚命的向svd爬去。
被按到在地上的svd看著被壓垮的房梁,心想這樣也好,倒是可以去與老友重聚了。
一切的一切被4收入了眼底,每個戰術人形的反應,或絕望,或不甘,或認命。還有劊子手,那嘴角嘲諷的微笑和眼眸的狷狂。
“不!”她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
不管是誰也好!
求求你!
救救我們!
4閉上了眼睛,任由眼淚在臉上流淌。
整個雪山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好似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一秒過去了,
五秒過去了,
十秒過去了。
什聲音都沒有傳來。
4緩緩的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那把尚未斬落的大劍。劊子手僵在了原地,臉上滿是驚訝。
“那……”她放下了大劍,緩緩的回頭,“你又是個什東西?”
還保持著清醒的人形都怔住了,不約而同的向劊子手的身後看去。
在那飄零的雪花中,一個瘦弱的身影如孤鬆般挺立,黑色的頭發仿佛給這昏沉的世界添上了一抹厚重。
他孤身一人站在鐵血的傀儡部隊前,好似一把出鞘的長刀。
“我你啊。”他一邊喘著氣,一邊道,“【煉金術士】是怎教導你的?連話都不會?東西不是用來形容人類的啊。”他頓了頓,“我是個人類啊,和我相比,你才是個東西吧。”
劊子手眯了眯眼睛,猜到了伊安的身份。
人類,指揮官!?
可是怎可能?指揮官怎可能出現在前線?還有,他怎知道【煉金術士】?
“你是誰?”劊子手的聲音沉了下來,“為何知道【煉金術士】?”
伊安笑了笑,露出了一口不算白的牙齒:“我當然知道,畢竟我和她是老朋友了。”
啊哈,蒙住她了。
過了這久,伊安對於鐵血頭目的記憶就隻剩下了一個【煉金術士】,還是因為名字比較有特色的緣故。至於認識?嗯,也算是認識,畢竟伊安和她交過手,還花掉了幾張快速修複契約。
不過那都不重要。
“自我介紹一下。”伊安掏出證件在眾人麵前晃了晃,“格芬s000區指揮官,代號零。雖然我也不想來這的,但我不得不你一直在欺負的那個公主是我麾下的人形。雖然有些公主脾性,但人還是不錯的,所以我要把她帶回去。”
所有人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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