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細作，又能如何？容緩淡哂：“阿七，你是細作？”

    阿七搖頭：“屬下不是。”

    容緩：“早在羿清府中時，你即發現了我身邊的姚寬大哥？”

    阿七：“姚大俠的身法極高，屬下雖有所覺，卻不敢近身。”

    容緩：“為何在那時不曾通報給羿清知曉？”

    阿七：“屬下奉命保護容姑娘，而非監視。”

    容緩：“你如若跟隨了我，倘使有哪不能遂心如願，也要心生去意？”

    “屬下到羿將軍府前，一度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到羿將軍那，也是為去投奔阿五，與羿將軍並無契約。屬下為報答羿將軍的收留，在沒有派上侍衛用場時，幫著府雜役做了許多雜務，不曾白白吃喝。屬下認定容姑娘為主人，此生必忠心不二，絕不背叛，如有違背此言，願……”

    “可以了。”容緩溫聲製止，“阿七雖然叫得極為順口，卻不像容緩家中人的名字。我的身邊除了蘭慧姐姐，還有一個在遠方蘭心姐姐，你從這個‘蘭’字，叫‘蘭七’如何？”

    “蘭七……”阿七呆怔怔地，“容姑娘這是收下屬下了？”

    她莞爾：“對，收下你了。”

    阿七大喜：“屬下蘭七拜見姑娘！”

    “你可隨蘭慧姐姐她們叫我一聲‘緩緩’。”

    “屬下蘭七拜見緩緩姐！”

    容緩歎息：“罷了，你還是叫我‘姑娘’吧。”

    “姑娘。”姚寬麵無表情，“咱們可以啟程了？再耽擱下去，即使追兵沒來，卻要黑了。”

    容緩黛眉一挑：“好，啟程！”

    “去哪？”

    “黑水城。”

    “誒？”蘭慧好生意外，“你不會想從褚玉手奪下那座無主之城做城主吧？”

    “一座黑水城的城主有何趣味？”容緩美眸內光華盛綻，“經由黑水城，前往葛州，而葛州之後，尚有大片無主的土地，世界之大，江山之廣，何愁沒有我們的家國下？”

    黑水城。

    這座無主之城，無論什時候，都透著令人沉淪其中的魔力，亡命之徒的樂園，冒險家的聖地。可惜，它給人的快樂太過短暫，終究不能成為心中的歸來之所。

    容緩走到此前下榻的客棧前，正準備將之作為今日的終點，一個守在門前的人忽地上前：“是容姑娘吧？”

    姚寬用劍柄將對方抵在原地。

    容緩掀足即去。當街偶遇，有一個蒙豫已然給她留下了些許的不快回憶，絕不想再有二次。

    “容姑娘！”那人心急如焚，“的是奉了我家大人之命，在此等候容姑娘！”

    “你家大人怎知我家姑娘會在此出現？”姚寬問。

    “大人不知，隻是命的在此等候一些時日，半年後方可撤離。”

    半年？蘭慧翻個白眼：“這是哪家有錢有閑的大人？”

    “我家大人，隻要告訴姑娘是‘蒙豫’，姑娘自然會曉得。”

    那位“蒙叔叔”？容緩回首：“你家大人找本姑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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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大人想請容姑娘前往京城一遊。”

    “京城？”

    “大人，有一位大人想見容姑娘一麵。”

    大人的大人會是什人？容緩向身邊三人看了一眼：“你們想去京城？”

    “長到這大，還沒有去過那個地方，去一趟也不是不可以。”蘭慧不勝憧憬。

    “蘭七聽姑娘的。”蘭七乖聲道。

    “京城啊，好久沒去了呢。”姚寬稍有懷念。

    容緩明眸含笑：“那就去吧。”

    當下群雄割據，各自為政，會令人幾乎忘了這世上還有一座京都皇城，還有一家皇族朝廷。雖然名存實亡，連傀儡也難以充當，可曾幾何時，那是下的主宰，世上的最高峰。

    既然“大人”相邀，去見一見又何妨？

    京都，實則名為“慶陽城”，子之都，宮城所在。

    從黑水城到慶陽城，大致有四百多的路程。因為有人相邀，自然有人提供車馬，且為雙騎馬車，車內寬敞得比得上半間客房。

    將三人的馬係在車轅上，容緩將蘭慧、蘭七皆拉進車，隻餘姚寬在外伴隨一路長風。如此走了有七八日，進入京都地界

    到達的當日，因色已晚，對方將容緩一行人領往一家驛館，規格不俗，食與宿俱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