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娘差一點就摔倒在地：城主啊，您這是想做什？當著公主的麵，向公主的情敵詰問這樣的感想……該不會，城主大人是被什壞東西給附體了不成？

    “城主，您這是……”即使見多識廣，胡家姐也很難料到自己會麵臨如此一個問題。與公主當麵爭吵是一回事，當著公主的麵直道子作派又是另一回事。

    容華淺笑：“本城主不妨再將話重複一遍。請問，對於子賜婚之事，你認為本城該如何是好？是叩首恭謝對恩，還是冒下之大不韙抗旨拒婚？”

    “那，城主是將這樁事交給新舞做主？”胡新舞柳眉挑起，“無論新舞了什，城主都會依從？”

    胡姐的意思，是要出口的話能夠算得了數，再來考慮與不？不愧是生意世家出來的，隨時隨地都將買賣掂量得清清楚楚，有來就須有往，不想做一點虧本的生意。高大娘已經開始想象這位胡家姐成了城主夫人後的光景，精打細算，錙銖必較，從上由下，怕是一個人也偷懶不得。

    “本城主軍中議事，屬下皆暢所欲言，無論納與不納，允許每人有一己之見是本城主的治軍方略之一。胡姐雖非軍人，卻頗有巾幗英雄的風範，本城主願意聽一隻你的見解，至於納與不納，還要看能否與本城主不謀而合。”

    高大娘心中暗自叫好：自家城主的高段絕非常人所及，既抬舉了你，又不給一絲的活泛，你與不，端看你識不識抬舉，至於其他，過後再議。

    胡新舞自是聽得出城主的言外意，沉了沉氣，正顏道：“那，城主向新舞詰取見解，是因為新舞是城主的未婚妻子，還是隻是想給這位任性的公主一個難堪？”

    這也正是升平公主想要得到的答案。她不怒不惱，就是等這一類問題的出爐。

    對方真爽，容華也不避諱：“本城主更喜歡把胡姐視為一位善思多謀之士，期待你能給本城主一個最為恰當的獻言。畢竟，如果隻是未婚妻這個身份，並不能對本城主的決定形成任何左右之力。”

    升平暗自噓唏：那個容緩曾這位容城主是一位冷麵冷心的人，看起來果然如此，幸好早早有了那一點的了解，時時防備著不必愛上這個男子，否則有一日必定遍體鱗傷。

    “城主願意坦誠，新舞自然也願意傾盡所能。”胡新舞揚眉釋笑，“皇家的這道聖旨，看似是恩賞，實則是投石問路，更像一種誘導，把下的目光引向城主。這就跟我們胡家做生意，為了得到最大的收益，即使先賠上一筆，隻要能夠亂了對手的陣腳，便可在渾水中水摸魚。”

    “有意思。”坐在一把圈椅內，容華姿態不無閑怡，“下去。”

    “當今藩主中，城主已然是一方霸主的地位，把眾人的眼光吸引到城主身上，是想借刀殺人，還是想製造什時機，新舞尚沒能想得明白，請城主見諒。”

    將時局推演到商局，居然當真參破了幾分。容華淡哂：“所以，你是反對本城主接旨？”

    “這……”胡新舞苦笑，“於私，新舞當然想城主抗旨。但於公，新舞更想城主鵬飛萬，大展鴻圖，所以，城主應該接旨。”

    “此話何解？”

    “聖旨已下，公主也已經到來，如果城主公然抗旨，隻會給那些盯著平州的人一個口實，讓他們有了一個攻打平州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討伐逆賊，共誅奸黨？”容華不介意給這個理由取一個名字。

    “到時候，即使是那些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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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蝦一般的商販，都敢跳出來叫囂，藏在那些大魚的身後，趁機占些便宜，撈些資本。接下聖旨，盡管仍然會引來他人的注目，但好過被按上一個個奇怪的罪名。”

    雖然三句不離本行，卻也透著幾分道理。容華頷首：“你得很好，看到了許多人看不到的，想到了許多人想不到的，既然已然看到了那一處，今後就與公主友好相處。”

    “……”不會吧？難不成城主繞了恁大一個彎，就為了讓這位胡家姐溫柔待人？高大娘百般無語。

    “公主。”容華把視線投往坐在右方的那位安靜少女，“你並不是真正想嫁給本城主吧？也並不想留在這個無論是膳食還是氣候都與你不合的平城吧？”

    升平目光一閃，雙唇翕了翕，未曾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