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是一起去了哪,他們一定是有什好玩的事,大家一起出去玩。
江緋色顫抖著身子,她奪門而出,纖細的身影奔向後院子的秘密花園。
那曾經關著池哥哥的秘密,在池哥哥走出來之後已經改造成了屬於他們的花園,陰暗不在,深深和顏浮生林叔等人一定去麵野營燒烤了。
她想起來了,花園有池哥哥重新整理過的那個房子,深深和顏浮生最喜歡去那玩了。
他們此刻一定在那。
江緋色跑得飛快,高跟鞋在漆黑夜劃出破碎的光芒,夾雜著兩側婆娑的樹影,把這一整片靜謐的夜色打擾得浮躁不安。
空的,沒有人。
江緋色跑到童話般的房子,發現那漆黑一片,漆黑得把江緋色滿懷的希望打入冰冷的地獄。
她呆呆的站在那,幾乎崩潰。
她顫抖著雙手,不知道要如何……林叔!
對,電話,打電話,她應該打電話。
她怎這笨,竟然忘記了最快速最有效的方式——
咦,她手機呢?
手機還在房子麵。
江緋色往回跑,她嫌棄高跟鞋跑得太慢,幹脆把鞋子脫了,赤著細嫩的雙腳奔跑在花園路上,顧不上腳下被石頭刺得麻痛,她一到房子抓著手機給顏浮生打電話。
“您好!您播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內……”
電話傳來的不是顏浮生熟悉溫暖聲音,而是甜美到讓她忽然無比厭惡的自動恢複。
林叔的電話也是打不通的!
江緋色想要嘶吼,想要砸東西,她快要瘋掉了!
不……不能瘋,不能著急,不能著急,不能……著急。
要冷靜,冷靜!
不會有事的,怎可能有事呢?
江緋色站在空蕩的陰暗客廳,靠著牆大口喘氣,手捂在心口,將把她逼瘋的情緒壓製下去,告訴自己要冷靜。
也許他們等不到她回來一起出去玩了而已,沒什的。
不就是出去玩了而已嗎?
他們這多人,林叔和顏浮生都在,怎也是社會經驗比她要豐富,閱曆比她好太多,他們又聰明沉穩也冷靜從容,要真出了什事,他們一定會給她留下可查找的蛛絲馬跡。
什都沒有留下,那就證明他們沒事。
江緋色深深呼了口氣,人也慢慢移到沙發上,坐在池哥哥從前最愛坐的那個位置。
以前跟池哥哥鬧的時候,鬧得最厲害的時候,池哥哥都會一個人坐在這,優雅吸著他並不喜歡的煙,品著紅酒,看起來波瀾不驚,對她完全不在乎,但那時候是沒有什事讓池哥哥能煩躁到需要用這些東西麻痹自己,隻有她,隻有每次跟她鬧僵的時候,池哥哥才會痛苦糾結的需要麻醉自己。
那時她不懂,後來她想他想得睡不著,在所有人都睡著後像池哥哥那樣坐在這個位置抽煙,品著紅酒,才知道這感覺好寂寞好難過,寂寞得整刻心都碎了。
池哥哥!你一定會保佑他們平安歸來,對不對。
你既然用你的命換來我們的平安,你一定不會讓他們有事的對不對……
江緋色把越來越纖細的身子偎到沙發,疲倦的閉上紅腫雙眼。
她好疲倦,頭卻刺痛刺痛的,沒有一點點睡意。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冰涼的茶水,精神回了些。
最近這別墅很熱鬧,也許大家都害怕不開心讓她難過,所以他們都很開心,沒有在提起關於池哥哥的事,也沒有在她麵前提起。
仆人們都換了,換了一批心地都很好的。
林叔真的很好,服侍了池哥哥的父母大半輩子,又把他的後半輩子用在池哥哥和她的身上。
有時候她很想跟林叔謝謝,卻一直都知道這話太客氣,了對他這樣忠誠的人來是種侮辱。
池哥哥留下來的保鏢,特別是顧瀾他們,她也隻能把感謝記在心
他們都懂,就夠了。
她在想,不能讓他們跟林叔那樣,把青春都用在池哥哥或者她身上。
江緋色喝了兩杯茶,播打了不知道多少次顏浮生電話,回答她的都是那甜美到讓她想把手機砸爛的自動聲音。
江緋色快沉不住氣的時候,客廳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快速朝座機移動,抓著電話的手,緊張得冒汗。
打來的,是個陌生號碼。
江緋色顫抖著手,把電話放到耳邊。
電話很安靜。
“您好!”
江緋色調整情緒,打破了安靜。
電話還是沉靜一片。
“我是江緋色!”
嘟……
電話卻在此時忽然掛斷,什也沒有留下。
握著電話的江緋色愣住,一遍一遍回撥,卻再也沒有人接聽。
她撥出去的電話像沉入大海,一去不複返,隻有自動回複的聲音毫不知疲倦的響得蒼白而煩冗。
江緋色掛掉電話,抬頭望了望牆壁上的時鍾。
深夜了。
她收回目光,把視線投往緊閉的大門,等待著下一秒,那會不會傳來推門聲,還有深深他們的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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