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徑，幾個少年提著魚，談笑著，浩浩蕩蕩往村走去。剛到潭村與大潭村的叉路口，潭村高帶著幾個夥伴們迎麵走來叉腰攔住去路，：“你們把我們的魚捉了，還給我們！”

    “我們在潭摸的，怎是你們的了。”有財道。

    “對呀，要不要臉呀……”向行等人附和道。

    “這些魚是我們去年放潭喂養的，你們今把它們捉了，不該還我們嗎？”潭村發道。

    向行道：“我們大潭村的地方寬一點，水多一點，養分多一點，趕緊叫你們的魚別吸我們的水，別吃我們的養分，以前吃了的既往不咎，今後也別叫他們過來。”他語速極快，也不給對方回擊的機會，接著看向對麵的一個個子高大的孩道：“大高，你前捉了我們前年喂的魚，你敢不敢承認？”他問的是敢不敢，而不是有沒有，大高頭腦本就不甚靈光，若不敢，豈不是承認自己膽，若敢承認，豈不是自己理虧。一時之間，張大了嘴喃喃地不出話來。

    高與大高是兩兄弟，也是這夥娃娃的孩子頭，他見哥哥被向行問住，惱羞成怒，道：“看你伶牙俐齒，吃我一拳。”話未完，已一拳打在向行的鼻子上。向行隻覺一痛，雙手本能地捂住鼻子，這時間，又被人揣了幾腳，挨了幾拳，其他夥伴一看，立刻一擁而上，捉對兒廝打起來。

    好一會，向行才攤開雙手，低頭凝目看向雙手——一片鮮豔的紅，手上滿是血，他望向場中，文正被高等三人按在地上揮拳猛打。向行猛衝過去，從背後抱住高猛往後拉，同時狠狠地一口咬在高肩頭不放。這一咬，高隻覺痛徹心扉，“嗷”的一聲，鬆了按住文的手，掙紮欲起，被向行死死抱住，又哪掙紮得脫，越掙紮，向行咬得越緊。最後，高帶著哭腔道：“鬆口，鬆口。”

    文得向行幫助，去了一個對手，從地上一躍而起，揮動拳腳，打得對方四散奔逃，潭村眾孩跑得遠遠的，然後聚在一起看著這邊。

    高歪著身子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的身後緊貼著向行，向行的嘴巴還是緊緊地咬在高的肩上。有孩試圖拉開兩人，誰知道一拉向行，便把他口咬住的那塊肉提了起來，疼得高大叫：“啊！鬆手！”眾孩沒法，圍著兩人勸，任旁人如何勸，向行兀自不肯鬆口。

    這時，路旁走來一穿粗布短褂的漢子，看見這情形，大笑一聲，彎下腰，拍了拍向行的背，向行方才鬆口，高得以起身，哭哭啼啼慌慌張張地跑得遠了，方才站住，搭手撫著被咬的肩頭，轉身道：“向行，打架咬人，你就是個娘們！”

    那漢子拉起向行看向他，見這孩此刻鼻青臉腫，衣衫上還有幾道腳印，不禁有些好笑，問道：“你叫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