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三個月之後。
等一切塵埃落定,長安的大街上卻是熱鬧非凡,尤其是那獨霸一角的醉仙樓,更是長安人最為留戀不舍的地方。
“真沒想到子廉的生意竟然做的如此大”
寧容看著醉仙樓內熱鬧非凡的景象,不無感慨道。
“曹將軍乃是郡王之尊,在這長安城自然是霸王龍般的存在”
對麵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慢悠悠的說道。
“”
寧容笑了笑,眼眸望著對麵老者,他沒有想到當年自己的一時興起,如今看來是如此的英明。
沒錯
對麵這位老者便是寧容學院的祭酒鄭渾老先生。
說起來寧容學院能夠在這二十多年內與穎川書院、荊州書院分庭抗禮,可是多虧了鄭渾坐鎮學院。
“老先生,這杯酒敬學院,敬您”
寧容端起酒杯,站起身,對著鄭渾深深一禮。
“寧寧小子,你你真的決定了”
鄭渾身體還算硬朗,隻是他卻是滿臉的擔憂。
“陛下龍體內虛,我若不去西域,他是不會放心的”
寧容壓低聲音,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說道。
“慎言”
鄭渾深深一顫,忍不住低聲斥道。
“司馬仲達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僅僅用了十年的時間便成了涼州的刺史,可是在他離開的這十年,長安城的靖安司卻是日益壯
大,當年劉慈現在已經成為了靖安司人敬仰的神話”
“劉慈”
聽到這個名字,寧容的眼眸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機。
“讓他多活了十年,也算是對的起曹孟德了”
“唉你啊你既然是談論如此隱秘之事,又為何選擇在這醉仙樓”
鄭渾沒想到寧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冒大不韙。
“”
寧容笑了笑,臉上卻是慢慢的自信。
鄭渾老先生數十年如一日的身居學院,他的自己紮進了學院這片土地,用自己的血肉去滋養幼苗的茁壯成長。
如今,學院這顆幼苗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可是鄭渾卻與這個時代脫節了。
他並不知道寧容這十年經曆了什,更加不太清楚天下又改變了什。
也罷
老先生智慧高潔,這世俗的事情還是不要去玷汙他的耳朵了。
寧容心中有了計較,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怎還想欺騙老夫不成”
鄭渾卻是突然放下筷子,對著寧容問道。
呃
寧容有些傻眼,鄭渾卻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真當老夫是瞎子不成,你就是個老實人,這些年你是名揚天下叱詫風雲,可是你卻總是委屈自己,曹孟德有你輔佐真是八生有
幸”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摸鼻子的習慣不好”
鄭渾眼中皆是笑意,和寧容相處了二十多年,他自信可以看透一個人的骨血。
“醉仙樓乃是這長安城最顯眼的地方,正所謂燈下黑便是這個道理,靖安司找不到這”
寧容隨意的解釋了一句,隨口丟進一塊羊肉。
“味道變了”
放下手中的筷子,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這長安不愧是帝都,人來人往皆是一片繁榮景象。
隻是
“老夫等你回來,若是哪天老夫走了,這學院沒有你坐鎮,隻怕會被別人生吞活剝了”
鄭渾的眼光何等毒辣,學問的爭鬥半點不比戰場殘酷,相比學問戰場乃是真刀真槍的正麵殺敵,而學問卻是心戰,想當年孔聖
人還有誅殺少正卯之時。
“等我”
寧容沒有做什保證,隻是鄭重的點點頭。
有些事情雖然目的不純,可是他必須要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畢竟西出玉門關無故人。
“去吧記得這還有人在等你”
“嗯鄭師,寧元那小子就拜托您了”
寧容嘴角微微抽動,心下卻是戚戚然,哪個父親不是望子成龍。
“寧元性情純孝,博學多智,現任兵部侍郎,若是給他時間定然會前途無量”
“不用了寧家不能再出現第二個隱侯,元兒他娶了鄉城公主,承了平原侯,已經是得天獨厚了,寧家不能貪得無厭,更何況
還有柏兒”
“身為寧家長子,他的責任不是去官場爭利,而是守護好自己的親人,他的智慧不足以震懾天下,自然也就不能涉及皇家之事
”
“元兒的犧牲在所難免,柏兒錯了可是改,但是他不行,他代表的是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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