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姆騎在馬背上麵對兩萬七千騎兵，臉色嚴肅大聲道：“我的勇士們，我們本可以待在多瑙河畔舒心的牧馬放羊，本可以在這大冬躺在帳篷的毛皮褥子上一邊喝著奶茶、一邊啃著烤羊腿，東羅馬帝國、色雷斯的事情本與我們無關，但是我們卻出現在這，這是為什？因為西秦人打過來了，西秦人一旦攻占了色雷斯，必定會北上攻打我們保加爾汗國，現在我們還可以聯合東羅馬帝國、色雷斯和其他國度一起抵擋西秦人的進攻，可如果我們不管這件事情，等西秦人消滅其他國度和部族，最後就會把屠刀對準我們，那時我們將孤立無援，所以這一仗我們必須要打！”

    “我錯誤估計了西秦人實力，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比我想象的還有可怕和強大，現在我們已經被逼得龜縮在這片狹的地域無法突圍，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當然我們還可以拋棄戰馬翻身越來逃回保加爾汗國，但是這做的危險性更大，沒有了馬匹，我們會成為待宰的羔羊，翻山越嶺的途中還很有可能遭到斯拉夫人的襲擊，更可能全部凍死餓死在山！”

    “逃跑是可恥的，從來不是我們保加爾人的行事風格，今我們就要在這跟西秦人決一死戰，我們保加爾騎兵才是世上最強大的騎兵！”

    克魯姆的話完之後，一個千夫長大吼道：“讓西秦人見識一下我們保加爾人的厲害！”

    “幹死他們！”

    “把他們趕回東方去！”

    “殺光他們，搶光他們的戰馬、兵器、鎧甲、弓弩、糧食！”

    “打到西秦去，燒光他們的房屋、殺死所有的男丁、擄走所有的女人！”

    “搶錢、搶糧、搶女人！”

    一個個保加爾騎兵紛紛舉著兵器叫嚷起來，剛開始亂七八糟的，但很快就合成了一股整齊的嘶吼聲。

    “我的勇士們，跟我殺——”克魯姆舉著鑲嵌著寶石的彎刀揮舞著打馬向西秦軍陣衝過去。

    “喔囉囉······喔囉囉······喔囉囉”所有的保加爾人都怪叫著揮舞著兵器跟著克魯姆向西秦人衝過去。

    西秦軍陣之中，隨著梁振武一聲高吼：“出擊——”

    前排的西秦騎兵緩緩慢跑起來，隨後是軍陣整體性緩緩向前移動，這個衝鋒的過程是西秦軍日常訓練的科目之一，為的就是發揮軍陣集團衝鋒的威力並節省衝鋒加速的時間，如果一排接一排的起步和加速，需要的時間太長太長，基本上前排已經與敵軍接觸交戰，而還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後排騎兵沒有動，這就無法發揮戰陣整體性力量，而這種整體性由緩慢移動到加速至最高速的過程需要的時間是最短的，它對敵軍衝擊力也是最強大的，雖然前排需要承受的衝撞力增加數倍，承受的損失也最大，但是很少有敵軍的軍陣能夠抵擋這種強度的集團衝鋒，而這種戰術需要很強的技術性，怎樣提高這種技術性？無他，極高的默契配合度和無數次的練習、練習、再練習。

    保加爾人的速度很快就衝起來了，他們的陣型很散亂，遊牧民族的騎兵在作戰時基本上沒有陣型可言，他們也從不訓練陣型，一旦正麵交戰，就集體衝鋒，先衝到先打，後衝到後打，總之就是一場混戰。

    散亂的陣型在衝鋒時也是有好處的，它可以最大程度減少敵軍弓箭的遠程打擊，如果是密集型軍陣，在衝鋒時被敵軍弓箭遠程打擊承受的損失肯定要比散亂隊形要大得多，這是受攻擊麵積。軍陣隊形越密集，被攻打打擊麵越大，損失當然也越大，反之就越少。

    “放箭！”

    “放箭！”

    都是以騎射為主的進攻型騎兵，雙方主將相隔五六秒吼出了命令，西秦軍的騎弓射程要遠一些，因此西秦騎兵率先進攻了弓箭打擊，隔了五六秒的時間保加爾人才開始放箭，而僅僅就是這五六秒的時間，西秦騎兵已經射出了兩撥箭矢，盡管保加爾人的陣型比較散亂，但是在兩撥密集箭矢打幾下，保加爾人軍陣中幾乎同時倒下好幾片。

    傷亡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主將該考慮的事情了，也沒有人還有心情去關心其他人的死活，所有人都在不顧一切的向前衝，一邊快速射出箭矢，一邊大吼給自己打氣。

    西秦騎兵射出了六波箭矢，保加爾人射出了四波箭矢，西秦騎兵仗著精良的裝備抵擋了這幾波箭矢，承受了一些損失，但是不大，而保加爾人雖然陣型散亂，但防禦裝備太差，西秦騎兵的箭矢又鋒利，給保加爾人造成了很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