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淡雲,煦日,是個頂好的氣。
瀑布自山崖懸落而下,於清冽的山湖中漾起層層鑽石般的粼粼波光。
伏莫不知從何處角落顯出身形來,抖了抖身子將殘留在毛發上的陰影甩落幹淨;一個猛子紮進水中,大串大串的氣泡便呼啦呼啦地冒上來。
“回來啦,可還順利?”
亞倫站在巨石上,舉著金冕,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中央寶石的色澤似乎要比之前明亮了些。
“嗚哇!”
“哦?”
少年的手一翻,金冕頓時不見了蹤影;他單手將伏莫托起來,
“看樣子,你還碰見了些有趣的事情,看。”
“嗚哇!”
伏莫貼上少年的額頭,一幅幅若親眼所見的畫麵立刻在亞倫的腦海中生動起來——
一隻體態修長矯健的成年公狼慢步走在起伏跌宕的山林地中,尾尖下垂,幾乎要拖到地上,牙齒與獸爪上殘留的新鮮的血漬顯得甚是醒目;成年公狼身後跟著的是一頭黑棕色的幼狼,不同於公狼的霸氣側漏,幼狼像是剛剛受了訓斥的樣子,耷拉著腦袋,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偶爾回頭眺望,目色略顯哀愁傷感。
雅各布,與終於尋到他的父親,比利·布萊克。
三前,意識到雅各布的存在對自己的研究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多突破性的幫助之後,昨早晨,雅各布的父親“恰巧地”終於憑著狼人無比敏銳的嗅覺,尋著雅各布的氣息找到了他——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皆大歡喜的結果的——如果沒有狼父最後那一眼頗顯狷狂的一顧。
這位狼人部落現任的首領,毫無疑問地看穿了亞倫私底下使的把戲。隻是既然自己的兒子完好無損,他也就沒有再追究的意思;族群近些年來的生存環境始終沒能遏止住惡化的趨勢,這種時候再為自己招惹上一個不知深淺的強敵,可不是什明智的舉動。
更何況,人類向來都是十足狡詐的生物。
公狼催促著幼狼;父子二狼一路翻山越嶺,淌湖過溪,最終來到一處高聳的斷崖之上。斷崖上寸草不生,盡是裸露的岩層,山風一過,便有石子咕嚕嚕地往崖下落,落在茂密的叢林,驚不起一絲波瀾。父子二人就在斷崖上趴伏下來,安靜地等待著。
夜晚,見月。
一彎半弦月猶若上蒼一隻半睜未閉,無喜無悲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世間一切。
趴在山崖上似乎已經是睡著了的公狼驀然興奮起來,隻見它上前幾步,冷厲的獸爪緊抓著山岩,半個身子探出崖外,張大了嘴,似乎在仰長嘯,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半晌,又退回來,人立而起,深伏到地……
拜月?
亞倫挑了挑眉頭,沒想到西方的狼人竟然也有這種習俗?
公狼總共拜了三次,正西,西南,西北方向各一次;拜完之後,隻見它張嘴將雅各布銜到自己的背上,後肢用力,自斷崖上一躍而起,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結界?還是——”
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觀內存在一種十分奇特的現象,前世眾多玄幻中大行其道的“空間為王,時間為尊”的概念在此界完全不得成立——時間轉換器,有求必應屋,無痕伸展咒,幻影移行,飛路粉——千百年來科學家們夢寐以求,卻始終求而不得的東西似乎早就被古代的大巫師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尤其是後兩項——飛路粉是近百年來的發明,至於幻影移行,幾乎每個成年巫師都能毫不費力地耍上一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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