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陰不知道該安慰他還是怎,想了半憋出一句:“其實數學不難的。”
沈長舟在床上翻了個身,突然笑了:“是啊,是不難,四分之一的概率都能猜錯。”
的確,周陰看過他的卷子,十個選擇題有時候直接全軍覆沒。
沈長舟略有不滿的扁了扁嘴:“我有驗算的。”
周陰看著他一副受氣的孩樣覺得好笑,他一直以為沈班長是不在乎自己成績的,“用骰子驗算?”
沈長舟半伏起身,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和不好意思,還看著周陰笑著:“聰明!”
周陰:“”
明明就是看多了他這做才知道的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又風把窗簾吹得膨脹,見縫插針進來的陽光撒了半張床麵,沈長舟單手撐著下巴賴在床上。
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周陰對著陽光輕輕的眨了眨眼。
“阿陰,過來。”沈長舟對著周陰壞笑,順手拍了拍他旁邊的床鋪。
周陰遲疑起身,還是走了過去,“你”
話還沒完就被沈長舟拉著手腕倒在床上,沈長舟的手像烙鐵一樣緊握在周陰手上,上身抬高,低頭看著床上略有驚慌的周陰,細碎的發絲蓋在額頭上,眼睛是沈長舟的臉,勾著唇,一臉的勢在必得。
沈長舟抬手去撩周陰額前的發絲,陽光下輕翼飛舞的塵埃,手指劃過周陰白淨的皮膚,周陰眼睛都沒眨一下,似乎有些愣。
周陰聽見沈長舟輕笑一聲,另一隻原本握在他手腕上的手順著手骨緩緩往下,打開了他握在一起的手,然後在他手塞了個什東西。
沈長舟一翻起身,坐在床上,周陰仍躺在原地,沈長舟轉頭看他,挑了個眉,“啊,春風桃李一杯酒後麵是哪句來著?”
周陰握緊了手,麵是沈長舟剛剛塞給他的奶糖,“江湖夜雨十年燈。”
沈長舟恍然大悟似的笑出聲,“是這個啊?”
周陰沒話,兩個人對視著。
沈長舟繼續:“北京醫科大學怎樣?好像複旦醫科專業也不錯,要不去華西醫科大學吧,放假了還能去看看大熊貓”
周陰平靜的臉龐出現一絲愕然,沈長舟繼續著,周陰不知道其實上輩子沈長舟在他書看到了夾著的大學簡介,也知道周陰最終選擇了本市的大學也是為了他,他要是真的不想去,後來也不會考了京都的研究生。
周陰遲遲未開口,眼睛的驚訝感動甚至惶恐都一覽無餘,沈長舟思考般的:“阿陰,你要去哪?”
他朝著周陰伸出手,要拉他起來,“不管你去哪,我都陪著你。”
陽光落在那隻手上,比他的要寬厚,卻是向著他的方向,周陰咬了下下唇,情緒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一個具體的感覺,他把手交給沈長舟。
沈長舟拉他起來的時候,周陰直接窩進他的懷,臉低抵在他的肩窩,貼著他的脈搏。
這是周陰第一次主動,胸前的溫熱依附著他,沈長舟覺得此刻自己比周陰還要傻愣,“阿陰。”
“嗯”混著哭腔。
沈長舟驚愕,阿陰哭了。
他伸出手攬在周陰背上,把他壓向自己,緊緊抱著,侮辱欺壓孤立,他孑然一身行走在同一年齡的少年之間,仿佛無悲無喜,重了就是沒有感情白眼狼,他花了十年時間在沈長舟身上,他把所有的溫情都給了他,如今他一句陪著他卻換來了周陰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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