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舟把周陰拐回學校後,沒有直接回教室,他牽著周陰一直往上走。
周陰不明所以:“去哪?”
沈長舟原本走在他前麵的一個樓梯上,聞言轉頭過來對他笑,樓道昏暗不明的光線籠罩在他臉上,一半是明,一半是暗,隻有笑容淺淺。
周陰靜靜的眨了眨眼。
沈長舟開口:“你跟我來了就知道了。”
周陰剛想噢,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周陰驚呼一聲,聽見沈長舟得意的笑聲,周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神經病。”
沈長舟低頭親他,周陰側臉,沈長舟正好親到他嘴角,沈長舟唔了聲,“寶貝。”
“嗯?”周陰埋頭。
沈長舟頓了一會,又沒什,然後歡歡喜喜把人抱上去了。
台沒鎖門,門一打開,一陣風就撲麵而來,發絲被吹到耳後,沈長舟愜意的笑了,“寶貝,陪我睡會。”
周陰:“好。”
沈長舟把周陰放下,自己躺到了周陰腿上,惡意的朝周陰那個位置頂了頂,周陰臉一紅,朝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他完全是下意識的,等反應過來,立馬去看沈長舟的臉。
沈長舟捂著臉嗷嗷叫,周陰心疼得要死,“你讓我看看,是不是打到眼睛了?”
沈長舟不肯挪開手,周陰低頭去看他,沈長舟突然抬頭,唇碰到周陰的唇,隻那一秒,蜻蜓點水卻足夠悸動。
一秒鍾,好像風都安靜了。
沈長舟就躺在周陰的腿上,一雙眼烏黑烏黑的看著他,眼角往上挑著,笑意浮浮沉沉,用口型叫著他的名字:“阿陰……”
周陰受了蠱低頭去吻他,沈長舟享受著周陰的主動。
冬日的午後,在讀書聲之上有兩個少年玩著無比幼稚的遊戲,一下一下的觸碰屬於心上人的唇。
周陰一直覺得心上人,這個詞從古至今就是責任和浪漫,而這個詞一生隻有一次。
後來沈長舟還是睡著了,睡在周陰的腿上,比他醒著的時候要安穩,沈長舟的眉微皺著,周陰拂開他的眉宇,溫柔的看著他的心上人,嘴還念著屬於沈長舟的催眠曲:“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誌之士忘身於外者……”
沈長舟做了一個夢,一下夢見他們一家三口還在一張餐桌上吃飯,江碧的廚藝不錯,每次沈旭回家,她都會做他愛吃的紅燒豬蹄。
時候沈長舟嘴很挑,沈旭就把豬蹄的瘦肉都分給他,夢的沈長舟看著碗的肉,呆呆的問他們:“你們還走?”
沈旭和江碧都對著他笑,沒有話。
沈長舟剛想質問,畫麵又轉到了沈旭和江碧的臥房,可那張床上睡著的卻不是江碧,是……是蘇姨……
吵鬧聲震耳欲聾,那是一牆之隔外的沈旭和江碧在爭吵,在沈長舟印象,沈旭從來都沒有這大聲跟江碧過話,沈長舟慌亂無措,他想聽清他們在講什,可潛意識又在逃避,最後他隻聽清那一句:“再吵舟就醒了!”
畫麵又開始變化,是沈長舟最不想回憶起的那……
狹窄的廚房,鍋的熱油燒得滾燙,發出嘖嘖危險的聲音,的沈長舟縮在牆角,他抱著自己,籠罩在江碧的陰影下。
江碧披散著頭發,眼睛紅得嚇人,她手的那把菜刀更是滲人,刀口鋒利的刀光,沈長舟被捏緊的下巴,他的嘴型被捏得變形,冰涼近在咫尺……
她對他笑:“我們重新開始吧。”
……
沈長舟是被上課鈴吵醒的,台上裝了個響鈴,一震起來,沈長舟就是睡得再死也醒了,他用力眯了眯眼,眼的冷意在看清是周陰的那刻倏然退下。
他呢喃他的名字:“阿陰……”
周陰扶他起來:“嗯。”
沈長舟站起來的後,朝著樓下的大操場伸了個懶腰,然後深深吐了口氣。
周陰走過去,看了眼樓下的操場,然後又看向沈長舟:“怎了?”
沈長舟看著他,突然就彎了眼角,抬手揉了揉周陰的頭發:“沒什,就是做了個噩夢。”
周陰微愣,然後試著安慰他:“夢都是相反的。”
沈長舟沒有反駁,把人擁入懷中,下巴在周陰的頭頂蹭了蹭,周陰身上的氣息讓他安穩,有些人不需要一句話都能讓你放鬆下來,“嗯。”
周陰由著他抱著,“別想了。”完自己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在這呢。”
沈長舟手揉在他的後腦勺,“我知道。”
就是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抱了一會,沈長舟改成牽著周陰的手,“走吧,該去上課了。”
周陰一愣,才想起他們這一磨蹭,又磨蹭掉了半節課,跟沈長舟在一起後,還真有種君王不上朝的感覺。
下樓的時候,沈長舟又作妖:“阿陰,我背你下去吧。”
周陰:“……神經病。”
沈長舟用一種“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的孩子脾氣,成功贏得了周陰的讓步,周陰隻讓他背到三樓就放下來,怕被人看到。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