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日祭,本是大戎宇文皇族的一件舉國大事,每年都會辦得轟轟烈烈、熱熱鬧鬧,也算是年終歲尾的一次圓滿完結。
然而今年,這一極為重要的祭祖敬神儀典,卻不得不被迫取消了。
原因很簡單,就是那位大戎的皇帝陛下宇文罡突發重病,以致臥床不起,根本無法完成祭之禮。
當然,這些都隻是對外的一種法。
事實上,在大戎皇宮之內,距離權力中心比較近的那些人都已是心知肚明,那位皇帝陛下並非真的是生了重病,而是受了傷。
至於皇帝陛下為何會突然不慎受傷,出來,倒也是一段足以令人感動的閨閣佳話。
原來,皇帝陛下未來的皇後,那位有著人之姿的湘君姑娘,前兩日因為感染了風寒,纏綿病榻而致心情抑鬱。
皇帝陛下在心疼之餘,特意親自去園中采梅,以求博得湘君姑娘的歡心。
不料,梅園中積雪未清,結果皇帝陛下一個不慎,竟然失足滑倒,不幸傷到了左膝。
傷得雖然不重,但行走間已是大受影響。
這位跛足的皇帝陛下,自然不宜再登上那座高高的祭壇,向下人展示自己的狼狽情狀。
故而,祭儀典便被迫取消。
對此,陰太後著實是懊惱之極!
雖然明知,這一定是那個明顯是在裝病的花湘君所使的詭計,但她這位太後老祖宗在無憑無據之下,卻也拿那個狡猾的丫頭沒有辦法。
更何況,陰太後此刻最需要操心的,乃是出兵重淵的大事。
盡管取消了祭之禮,但出兵重淵之舉已如箭在弦上,容不得再多做拖延。
於是,臘日那,十萬大戎鐵騎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向重淵進發了。
站在新京城那座高高的城樓之上,已過耄耋之年的陰太後在紫薇的攙扶下,站在寒風中,目送著十萬大戎雄師踏著皚皚的白雪,一路向西而去。
待到她們順著陡峭的石梯慢步下了城樓,卻見赤陽教主獨笑穹正肅立於城牆之下,身後還跟著他的那位親傳弟子公玉颯容。
“見過太後!”
獨笑穹與公玉颯容齊齊躬身施禮。
“免禮吧!”
陰太後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神色淡然地問了一句,“何事不能等到回宮再?”
獨笑穹忙上前一步,放低了一些聲音道:“確是有一件萬分緊急之事,需要立即稟明太後!”
“那就吧。”
陰太後一邊,一邊看了一眼紫薇。
這位大宮女馬上知機地向身旁的那些宮人揮了揮手,讓他們全都退到了遠處待命。
獨笑穹這才肅然稟報道:“昨日傍晚時分,一隊約五十餘人的騎隊秘密南下,很可能是那位皇帝陛下派出的人。”
“哦?”
陰太後明顯吃了一驚,“你是如何發現的?能否確定他們就是皇帝的人?”
“昨日,我派颯容帶人提前埋伏於南下的官道附近,計劃於今日襲殺出宮潛逃的花湘君等人。但由於計劃突然有變,沒能及時通知颯容他們取消行動,便讓他們在那又多呆了一些時候。
結果,竟讓他們發現了那支五十餘人的騎隊。這隊人馬行動十分詭秘,沒有走官道,而是穿越狹窄的山間徑。尤為可疑之處是,他們還帶著一些攀爬用的索具等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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