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裕北境永州城。
寒冰剛一入城,便直奔城南的一家茶肆而去。
將流雲交給了茶肆中的一名夥計照料之後,他就在另一名夥計的引領下,進了這家茶肆後麵一個十分隱密的雅間。
雅間已經有一個人在喝茶相候,正是那位剛從北戎歸來不久的忠義盟副盟主古凝。
見到寒冰進來,他立該起身相迎,同時極為鄭重地抱拳躬身施了一禮,道:“大恩不言謝,寒冰公子,請受古某一拜!”
寒冰一見古凝,星眸中不禁閃過了一絲欣喜之色,當即也抱拳回了一禮,口角含笑地道:“古兄看上去氣色不錯,想必是已經完全康複了?”
古凝那張略顯森冷的臉上竟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雖未完全康複,但已不影響殺人。”
寒冰聞言,不由搖頭失笑道:“看來青蘿姑娘雖然治好了古兄的傷,卻仍是祛除不了你這一身的殺氣!”
古凝臉上那稍許的笑意立時僵在了唇邊,他微眯著那雙狹長的眼睛,語氣低沉地問了一句:“這種殺氣……是不是很討厭?”
“呃——”
寒冰頓時怔了怔,沒想到這位殺手之王會把自己這句玩笑話如此當真。
他不禁咧了咧嘴,努力尋找著合適的措辭,道:“我倒是沒有這種感覺,不過古兄的對手想必會很討厭你身上的殺氣吧!”
古凝默然盯著寒冰看了許久,實在是有些想不通,這子一向自負聰明機變,怎竟連如此簡單的話都聽不明白呢?
誰管他這心狠手辣的子對殺人有什感覺了,自己分明是在問他,青蘿會不會討厭自己這一身的殺氣嘛!
被古凝用這種古怪的目光一瞪,寒冰這才終於醒過味兒來,星眸一連眨了幾眨,居然就那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古凝隻氣得連連搖頭,竟有些口不擇言地道:“什風流浪子,我看你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洛兒姑娘年輕識淺,才會上了你的當。還是青蘿的對,在你的心,永遠有比女人更重要的東西!”
也許是被他的這句話直接戳中了痛處,寒冰陡地收住了笑聲,默然在桌旁坐了下來,端起麵前的一盞茶,仰頭一飲而盡。
古凝也隨即坐在了他的對麵,喝了一口茶,問道:“洛兒姑娘的情況如何了?還沒有醒過來嗎?”
寒冰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道:“古兄你的沒有錯,我的確是對不起洛兒!幾乎每一次離開她,為的都是那些所謂更重要的事情!”
誰知古凝聽了,竟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想必這也是在得知我要回大裕之後,青蘿她突然間不再理我的原因!”
聽他如此,寒冰不由再次搖了搖頭,將兩人麵前的茶盞都滿上了。
然後,這對難兄難弟竟不約而同地舉起自己的茶盞,輕輕碰了碰杯,隨即便將那盞不知何時已變得無比苦澀的冷茶喝了下去。
放下手中的茶盞,他們不禁尷尬地彼此對視了一眼,竟又突然不約而同地縱聲大笑了起來。
笑聲方歇,古凝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樣絹帛狀的物事。
將之在桌上打開鋪平之後,才看出這塊絹帛竟是一張草繪的輿圖。它的上麵主要畫了幾座山峰,及其附近大致的地形地貌。
古凝伸手在其中兩座一高一矮山峰的相連之處點了點,道:“那條傳中的峽道應該就在此處!我向長期居住在那的山民們打聽過,那一片山區在數十年前曾是北戎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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