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父回頭看了看旁邊老交警愣了神：“你，你咋的了？李隊長咋的了？”

    老交警回過神來：“他啊！幾年前就過世了？剛才我聽你這一說，我覺得你跟他挺熟！”

    “熟，可不熟嗎！”瓜父沮喪著臉，掰了掰手指，“二十多年了，他從俺家抱走了個孩子，也不知道……現在，嗨！”

    老交警徹底地認出了，麵前的醉漢就是當年搶奪京豆的那個年輕人。歲月不饒人啊，今日相見，已經是白發斑駁的老人了。

    “你，你說，那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瓜父一聽到被質問孩子的事，立馬淚光閃爍，酒瓶也放了下來，抹了一把鼻涕：“他，他之前跟俺交代過，怎沒等俺來，他就，就……嗚嗚！”說著，歪倒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這是怎了，哭什呀？”

    冬瓜看見失態的父親痛哭起來，慌忙湊過去，幫著老交警一起拉起瓜父。

    “爸，你是不是喝多了！”

    “嗚嗚，都是俺的錯，不該到這來，嗚嗚……車禍啊。”

    老交警看著瓜父捶胸頓足，不解地看了看麵前的冬瓜：“你爸，怎了？他怎認識我們警隊的隊長……”

    “我也不知道！”冬瓜回頭看了看哥哥，“可能我哥知道，有些事我爸都不跟我說！”

    “可能是酒勁上來了。”

    老交警撓了撓頭，還是不敢繼續追問什了。不過，一想到這個搶女兒的家夥竟然是女兒男友的親爹，這個故事可怎跟老幹部講啊！

    八月的驕陽像張火傘，午後的天空亮得耀眼，路邊垂柳的細枝一動不動，樹影縮成了一團，蒙著一層塵土的葉子都蔫蔫地打卷了。

    京豆站在窗前，看著街邊的樹蔭的彩棚上，腦子似乎有一片透明的蒸氣在升騰。二十年多年前的惡夢猛地襲來，當時自己剛上幼兒園，還在姥姥的照看下，一次上街遛彎，不小心與一個三十來歲的壞人，竟然搶抱去。幸好姥姥哭天喊地，路人幫忙，才將壞人送到派出所。

    雖然年幼，但隱約還記得那人的樣貌，中等個，黑臉膛，笑眉杏眼。

    “爸，當年那個人，我怎覺得那像範林的爸呢？”

    老交警看到女兒一臉的詫異，也細細地瞅了瞅睡在辦公室的老頭，也是中等個，也是黑臉膛，雖然醉態，但也流露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不會這巧吧！”老交警掏出手機，“拍一張，讓你媽看看！”

    京豆幫著老爸拍了幾張照片，都是瓜父的睡姿，卻沒有睜眼的正照。

    “爸，這眼沒睜，怕不好認吧！”

    老交警看了看手機：“湊合吧！”

    突然，闖來了一對母女，老交警猛地一驚，慌忙將手機收進衣袋。

    “伯母好！”

    瓜母怯怯地看了看麵前的父女倆：“俺家的老頭子……”

    “在那！”

    瓜母順著老交警的眼神，轉頭看見沙發上的老範。

    “你瞧瞧他，就一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