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靈帶著殷瑜在藍名園中的亭坐下,亭中四麵都掛起了厚布以作遮擋寒風,桌下則備下火盆。
“夫君且先在此稍作等候。”單靈一手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玉白的皓腕拿起桌上茶具為殷瑜斟茶,她受過專門的訓練,這斟茶的一套動作做起來好看至極。
殷瑜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從她手中拿出茶杯怕燙著她。眉毛一挑,風流輕佻的笑著問道,“真不告訴我這貴客是誰?”
“夫君見了自然知曉。”單靈嗔了她一眼,輕輕拍掉了她的手,“夫君中午想吃些什?”
殷瑜到這院中時,入口的吃食都是單靈負責。
殷瑜見問不出來倒是不再糾纏,“我饞你炒的肉片饞的緊。”
單靈款款的走了,這亭中隻有殷瑜一個人,她無聊的很,心又好奇的不得了,是什人能摸來這處院,還能稱的上是貴客呢?
一聲裂帛之響把殷瑜從思緒中拉了出來,她隻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就讓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掛在亭子四麵的棉布不知道被什東西撕碎,它們都變成了破破爛爛的碎片隨風飛舞,一個人的身影藏在無數碎片後極速逼近,他手中的刀刃是詭異的暗紅色,仿佛早已幹涸的血跡。
他無聲的逼近,如同一隻展開羽翼滑向食物的蒼鷹,刀刃當頭而下,殷瑜避無可避,如果她不想讓這把刀把她變成陰陽臉,她隻能伸出手去握住那把刀。
死亡無限接近她,帶著腐臭的死亡之翼已經在她眼前展開,她別無選擇,她眼底燃燒起熊熊的火焰。
刀刃臨頭,她用左手緊緊的握住那柄赤紅的長刀,比雪更白的肌膚在刀刃下如同錦緞那樣輕易的被割開,傷口中涓涓流出鮮紅的血液浸透衣袖還有不少滴落在她的臉頰上,握刀之人微微皺眉,手中力量皆灌入刀刃向下壓。
隻是那刀刃卻不知為何,難以再往下分毫。
殷瑜仰頭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襲擊者,如果他不是拿著刀要砍她,她會為他的美貌吹個口哨。
鉑金的極耳短發,那顏色純粹美麗的令人目眩神迷,熾熱如火的紅眸,高挺的鼻梁,奇長又根根分明的睫羽,雪白的膚色,這張臉讓她想起童話中的精靈亦或者使。
見她接住了這淩空一斬,他索性從殷瑜手中緩緩抽出長刀,刀刃摩擦掌心,再次扯開傷口,甚至加深,殷瑜痛極了,額頭上爆出半透明的紫色血管。
他鄙夷的冷笑道,“原來魏家找來了這樣一個廢物。”
刀刃抽出,他落地繞著殷瑜走了幾步,步伐極快,如同鬼魅閃現。
“我並不曾得罪過閣下,閣下為何要步步緊逼?”殷瑜的左手收在身側,血跡已經在地上積了一灘,她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人,大量失血讓她的臉慘白如雪,毫無血色,甚至唇上隻剩薄薄一層粉色,隻有那雙墨藍色的眸子依舊幽深鮮豔。
“如果是為了錢財,我想我可以給你更多。”
“真可惜,我一點都不想要金銀財寶,怎辦?我隻想要你的性命,”他手中長刀貫穿殷瑜的腰身,殷瑜支撐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他便隨之前進,直至將她抵在亭子的紅柱子上。
他比殷瑜高出整整一個頭,鉑金的短發隨風飄舞,殷紅的唇角微微勾起個淺淺的弧度,他低頭歡悅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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