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脆地打了個響指,近乎有些狂妄地道:“我前些日子從京南兩百烏山帶來的烏山禁衛軍隻有一萬,不足整個烏山禁衛軍的四分之一。如果讓我來造反,就憑這一萬人,我也能在十內攻破京城。”
“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廢物……”她意有所指,戲謔道,“誰不打他誰傻子,就算燕祁王不打他,我也不打他,總有人會打他的。不如讓燕祁王先下手為強,自己攝政,以此最快穩定朝綱。這樣,戰亂時期反而更快結束,對百姓未嚐不是好事。”
“所以,你們就讓燕祁王來造反?造反成功然後發動戰爭大敗乂安?”何問不怒反笑,“然後呢?下一個他要攻打的是北漠還是虞人?他想一統下……。這一戰,乂安有近十萬百姓流離失所你們知道嗎?”
他冷笑著,言簡意賅:“……武將亂世。”
君長明隨隨便便地鼓了幾聲掌,嘲諷道:“真是大義凜然,感動,感動。莫非藏命寺這個殺手組織還要為下大義而戰了?真是如此也好,隻不過……我帶皇命而來,皇命令我誅殺爾等,於此。”
“那白華將軍這次看來要失手了……獨身前來藏命寺的分部,你確實勇氣可嘉。”
嘴角是陰毒的笑意,何問打了個怪異的手勢。就見店中那僅有的幾個酒客,全都翻手拿起刀刃,運起輕功,朝君長明衝來!
君長明迅速地抽刀出鞘,刃麵上寒光猶如深藏水底的蛟龍,波譎雲詭。
一時間,刀兵迭起。
……
橋橫水榭,廊環幽徑。
冷風凍起了風景,水榭邊的湖麵早已被冰雪覆蓋,烏木銀裝。這深冬時節,這片觀景的花園已許久未曾見過人煙。今日竟有人來。
來者是個年輕人,也沒有在亭子坐下,隻倚在欄前,悠悠地盯著已封湖的湖麵發呆。
這年輕人一身暗色兜帽鬥篷,鬥篷邊角鐫金,明顯此人身居高位。他半張臉隱沒在鬥篷兜帽的陰影中,隻能隱隱綽綽看見他溫潤白皙的下顎,卻足以使人對他的俊彥浮想聯翩。他手上戴著連著護腕的黑皮露指手套,修長的食指有一些沒一下地敲打著欄杆,似乎在思考什。
——似乎誰也沒想到,今日正值燕爾新婚的燕祁王謝辭,居然連喜服都沒穿,新娘也沒接,暗搓搓地在這待了好幾個時辰。
“王……”他的侍衛李甲悄咪咪地走到他身後,出聲。
“大事就,事你們自己斟酌處理。”謝辭頭也不回,目光未曾從冰湖上離開。
李甲暗自琢磨了一下這個“大事”的含義隨後道:“華陵郡主已入王府……”
“你們自己看著辦,或者讓她在屋子等著。”謝辭了無趣味地應道。
哦,看來這是事。李甲想。
那白華將軍在“人間風月”酒肆動手的事……應該也算事吧?
不過這似乎也不算事?
“王,白華將軍在一家酒肆與人爭鬥……”
“贏了還是輸了?”
“呃,以白華將軍的武功,自然是贏了……”
“那你們自己斟酌處理。”謝辭也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