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隨初彤一起出宮,準備去王府小住一段時間。畢竟宮太傷情,換個地方待一段日子也好。
飽飽早就得了王妃的吩咐,早早等在府門口。時不時踮起腳來朝街上張望。
門房的小哥笑著逗飽飽:“飽飽,再望就要變望夫石了!”
飽飽雙手叉腰,板起小臉:“哼,瞎說什呢?惠王殿下那是什身份?我是什身份?他平日脾氣好……”
哎,不對,脾氣也不算頂好,總是會懟自己!飽飽搖搖頭又皺皺眉,換一句話說:
“他平時沒什王爺架子,拿我當朋友呢!你可休要在這胡說八道!要是傳了出去,傷了他的名聲,我就去告訴王妃去!哼!”
門房小哥笑著不住點頭,看著飽飽煞有介事的模樣道:“是是是!飽飽教訓的對,以後我再也不胡說了!飽飽與惠王殿下是朋友,隻是好朋友!”
話說到這兒,馬蹄聲傳入耳朵。飽飽抬頭去看,不是王妃的馬車又是誰的?初彤的馬車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不用想也知道,是惠王周的無疑了。
飽飽露出白白的八顆牙齒,上前迎去。車邊,烏紮將初彤穩穩迎出來,看著飽飽,初彤往後麵馬車指了指,笑道:“惠王在後麵馬車呢,飽飽!”
飽飽撓撓頭,嗯一聲,往後麵馬車跑去。周從車上下來,看著飽飽滿滿的笑,冷淡的臉上終於扯起微微一個笑容來,這多天以來,這是周難得露出的表情了。
忽然,飽飽臉色大變,周還來不及想清楚為什,一聲厲箭擦著空氣呼嘯而來。
下一刻,周還來不及躲閃,飽飽已經撲進他的懷,耳朵上的蝴蝶耳墜像飛起的兩隻蝴蝶,帶著一種飛蛾撲火的堅定。
周被飽飽撲得往後踉蹌,還未站穩,箭羽強大的衝擊力噗哧一聲深深插入飽飽身體,連帶著將周又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周後背抵住車廂壁,才停下來。
周後背撞得生疼,可還來不及喊痛,抱住飽飽的手上已黏膩一片。慢慢將一隻手從飽飽背上挪開來,就仿佛有千斤重,周不願意去想那是什。
直到看見自己滿手的血,還帶著飽飽的溫度,周終於慌張到不能自已,大聲哭嚎起來:“救命啊!救命!!!”
王府門口已經衝出來一批黑羽衛,有人高喊抓刺客!有人高喊保護王妃惠王,黑衣軟甲的黑羽衛將馬車團團圍住,一隊人已經朝著箭羽來的方向尋了去。
一片忙亂。
周抱著飽飽靠著車壁坐下來,眼中已經模糊不清,有黑羽衛上前:“惠王殿下,請先撤到府中去!”
周恍若沒有聽見,口中仍然大喊不停:“快救救飽飽!先救救她!”
飽飽使勁全力,抓緊周的衣袖,搖搖頭。口中已經被鮮血溢滿,一張口,血噴出來,噗紅了周胸口的衣衫。
想要說話,卻聲如蚊蠅,喃喃不清。
周將耳朵貼近飽飽的嘴,淚流不止。抹一把淚,周怕眼淚模糊再看不清飽飽的臉。
“好……痛!”飽飽在周耳邊艱難地一字一句,“你……沒……沒事……就好!別……別難過……”
飽飽想要抬起手幫周抹眼淚,卻發現自己連指頭都沒了力氣。
“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周大喊著,心像被撕裂一樣痛不欲生,“你們快救飽飽啊!快啊!”
一個黑羽衛上前,檢查飽飽背後的箭傷,終是無奈搖搖頭。
飽飽感覺似乎有東西正漸漸從體內流逝,隻是無暇再想,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越來越說不出話來,可是飽飽覺得似乎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你……你要……好好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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