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陽很早就出來了。
因為青夏睡的單人床正對著窗戶,所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喚醒了她。
那個時候,她有一個外號,叫“撒嬌女”。
這個外號,是從安瀾開始叫的。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靠著一個撒嬌視頻進的方藝,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實力,就連平時上課的時候,也總是動不動就讓老師給罵哭,所以誰見了她都會取笑的叫她一句:“撒嬌女,來,撒個嬌看一下。”
那時候的她,什也不懂,她隻知道,自己是從農村來的,不論是家子氣還是在唱跳實力,各個方麵,她總是比別人差一截。
所以,她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隻敢怯懦的低著頭,連應一聲都不敢。
她總是活的戰戰兢兢,別人隻要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她就覺得那些人是圍在一起取笑她。
而最讓她感到害怕的,是安瀾。
那個叫做安瀾的人,簡直就是她人生中的噩夢。
在她來到宿舍的第一,安瀾將她所有的東西都丟在了門口。
“真是惡心,你的衣服到底多久沒洗了?一股子窮酸味兒!現在就去,給我洗幹淨了再拿進來!”
她不敢反抗,隻能流著淚,在呼嘯著冷風的門口,一件件的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衣服。
其實她的衣服並不髒,雖然她出生在農村,家的條件很困難。但是母親卻是一個愛幹淨的人,用不起肥皂,母親就算用清水洗,都一定要把衣服洗得幹幹淨淨的。
這些衣服,都是母親長滿了凍瘡的雙手,一點一點用冰冷的河水洗幹淨的。
她知道,安瀾隻是故意找茬。
“你洗不洗?”安瀾一腳踩在她還沒撿完的衣服上,“信不信我把你這些垃圾給扔了?”
她慌亂了,趕緊手忙腳亂的收起地上的衣服,嘴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就去洗!”
“等等。”安瀾抬腳走了,過了一會兒,從房間拿了一袋的衣服出來,“既然你都要洗,順道兒,把我的也給洗了吧。”
方藝的練習生宿舍沒有洗衣機,所有的衣服都是要靠手洗。
像安瀾這種從養尊處優長大的大姐,什時候自己洗過衣服?尤其洗衣服還得上台,台的不接熱水,冰冷的水在冬刺骨得就像是冰錐一樣。
更別露的台,風都是夾著刀子在裸露的皮膚上割的。
所以,安瀾從來不自己洗衣服。這樣的事情,原來都是宿舍的其他人做的,今,終於換人了,那些曾經被安瀾欺負慣了的人,終於有了種“媳婦熬成婆”的快感。誰有沒有幫她,那些人都冷眼等著看她的笑話。
噩夢,就是從那開始的。
從那開始,她,就成了安瀾的專屬奴隸。
在這個繁雜的大都市,她沒有依靠,沒有後援,隻能孤身一人,委曲求全。
那早上,安瀾依舊沒有放過她。
第一個醒來,她很自覺的把安瀾昨晚上換下來的髒衣服拿去了陽台上。
安瀾莫名的對這次的周考特別上心,昨晚上甚至排練到了十一點多才回來。回了宿舍之後,她連收拾青夏的力氣都沒有,脫了衣服隨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青夏怯生生的向她請示,第二早晨再洗衣服行不行,她竟然意外的沒有教訓她一頓,而是含糊不清的了個:“滾!”便倒頭睡了。
那晚上青夏也很累,便當她同意了。
當她拿著衣服走上台的時候,金色的陽光已經灑滿大地了。
她看著自己一個星期之內長滿了凍瘡,腫的像個饅頭一樣的雙手,很沒誌氣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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