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事休息後，我們一起去看望被毒蛇所傷、至今昏迷不醒的兩隻貓咪。在上次百花塢混戰中，有三隻貓咪被毒霧所傷，其中一隻還多處被咬，已不治身亡，剩下這兩隻雖經散公子和青蛇王會診療傷，也僅僅是保住了性命，數月不省貓事。

    查驗傷勢和病情後，散公子：“這兩隻貓咪最初受傷時，身上部分區域皮毛潰爛，我們及時進行了清洗，敷了最好的止血生膚草藥，基本止住了外傷。也給他們內服了解毒、去淤、活血、補氣的靈草，他們吐泄數日，又服用了很多養元益氣的補藥，體征才漸趨平穩。然而，意識始終不曾恢複。最初，還能簡單喊疼叫渴，到後來就一言不發了。長此以往，恐怕將完全喪失意識，成為植物貓。”

    慵公子道：“蛇毒無非兩種，一種是溶血性的，一種是神經性的。貓咪潰爛處，應為溶血性病毒所致，來勢洶洶，但去也匆匆。數月昏厥，則必是神經性病毒無疑，久久為功，綿長不絕。看來花蟒之毒，是兩種毒性的混合，外毒凶狠霸道，內毒綿藏針。”

    漆將軍：“修複神經的異果，我們也用了不少，甚至靈芝我們也采了一支，但始終不能根除，而且病毒似乎越潛越深了。這兩隻貓咪的意誌，恐怕早已崩潰了。”

    慵公子道：“這明，毒蛇所噴的毒霧，成分並非自然的毒性，而是經過了複雜的提純和整合，形成了超越自然的毒素，已經不是一般的草藥靈珍可解。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去看看被秋帥打死的那條蛇，看它身體構造有何異樣。衷兒，你去請青蛇王也過來一下，一起到秋帥家議事。”

    白露：“據我所知，毒蛇都是通過毒牙來給獵物灌注毒液。在遇到花蟒之前，我們從未見過會噴毒吐霧的蛇，甚至聽都沒有聽過。這是不是也跟它的身體構造有關。”

    慵公子：“嗯，必須好好地解剖一下被打死的毒蛇。走！”

    我的窩旁，有一塊青石，死蛇就放在下麵。

    為避免青蛇王觸類傷情，慵公子在他到來之前，已經快速將死蛇解剖完畢。

    青蛇王到來後，翻看幾遍身體，：“身體構造並無異樣，隻是腹部空間略大。”

    慵公子又看看死蛇膽囊，：“這也是不是要大一些？”

    青蛇王仔細一看，點頭稱是。

    慵公子又將其毒腺撕開，黑綠清澈，惡臭撲鼻。

    慵公子在窩旁一水坑處洗洗爪子，道：“現在看，這些蛇本來都是普通蛇，在構造上與一般蛇並無二致。所不同者，一是膽囊更大，明毒液生成係統發達。二是毒腺更飽滿，毒液顏色較之常蛇要深，粘度卻又偏稀，明毒性更強，純度更高，而且適合噴射。三是腹腔較大，這個肯定與噴射有關，但此蛇已死，看不出噴射動作和機製。”

    我聽後，：“讓我來看看。我曾經與它貼身較量，它的每一寸肌肉的蠕動，每一塊關節的聯動，每一次呼吸的調整，每一輪係統的攻擊，我都有深刻的印象。我再來看看它的內部解剖，也許能夠發現些什。”

    我認真地查看了死蛇的軀體，特別是脊椎、食道和肺葉，每看一分一寸，都在腦海回顧它戰鬥時的身姿，尤其是它吐霧時全身的起伏韻律。

    漸漸地，我的心中較為清晰地展示出毒蛇的呼吸吐納方法，節律拿捏分寸。不知不覺間，這種氣息運行軌跡竟自然而然地在我的身體中運行。我的腹部仿佛有一塊火焰燃燒，一股熱氣順著腹腔向四肢擴散，沿著脊椎推動，一股磅之氣突然從肺部和食道同時向口腔撲來，二者在口中合流、碰撞，“呼”的一聲，衝出我的嘴巴，一股罡氣竟在死蛇身體上砸出一個深坑。若不是蛇鱗堅韌，恐怕早已洞穿！

    周圍貓咪和青蛇王都大為驚詫，：“這難道就是花蟒傳授它們的修煉之道？”

    我：“這應該可以解釋毒蛇噴霧之法。經過強有力的氣息和身體節律控製，形成一股壓迫性的猛烈罡氣。在罡氣衝出口腔的那，毒牙中分泌出來自毒腺和輸毒管的毒液，瞬間霧化，噴向獵物。我剛才體會到，這種方法不僅能達到吞雲吐霧的效果，而且顯然有利於擊打功夫的提高。我已然感受到四肢的滾燙和脊椎力量的爆發，如果運用精準得當，肯定會大幅提升戰鬥力。如果我之前修習的貓擊術是外部功夫的話，這個就可以稱之為內部功夫。”

    “可以簡稱為外功、內功！”散公子道，“秋帥如果可以把這套吐納之法優化，係統化，使之更加契合貓族的身體構造和特征，那將開啟貓族戰鬥力提升的新紀元。可喜可賀！”

    我興奮地：“的確是個很有用的發現！不過，這個恐怕還解釋不了蛇毒的複雜性、超越性。”

    慵公子道：“是的。你剛才所的是吐霧原理，毒素提純和創新也可能與這套吐納方法有關。但是，能夠產生新的超自然的毒素，一定與毒物素材有關，也就是毒蛇吞食哪些毒花毒草毒物，才能提煉新的毒素，這其中大有學問。”

    慵公子轉向散公子，道：“二弟，我們剛剛相逢，恐怕又要分別。我前幾年曾經遊曆四雪之內，知道蟒蛇嶺有許多修煉數千年的巨蟒，它們在煉毒方麵有獨到之處。花蟒出身不詳，但多半與蟒蛇嶺有關。解毒還須煉毒之蛇。我想帶衷兒去蟒蛇嶺一遭，拜會一下蟒蛇嶺的元老們，看能不能找到解毒方法。”

    散公子道：“好是好，不過你剛剛回到百花塢，應該好好休息休息。百花塢的貓咪們也很想念你，不如靜養幾日再出發。”

    慵公子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