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老鼠，吃到嘴，不是肉的味道，而是一種又像水果、又像麵食、還混雜著一點鼠肉香味的奇怪味道。

    我咬了一口，馬上停下來端詳它，渾身毛茸茸的，也有尾巴，但仔細看，的確沒有眉目、鼻子和嘴巴，也沒有四肢，於是抬頭看向寒嶺前輩。

    寒嶺哈哈笑道：“這就是這棵大樹的果實。我們稱之為鼠果。生老鼠的樣子，也有一絲老鼠的味道，但卻是一種口感上佳的水果。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們把這棵樹叫做鼠果木。”

    此刻，從桃花源一起來到這的三十多隻貓，都陸陸續續爬到這參與盛宴。蹲在一個枝椏上的笑劍，也嚐了一口鼠果，驚道：“哇唔，真香！草原上要是有許多這種樹，貓咪們豈不是衣食無憂了。”

    寒嶺道：“可惜的是，迄今為止，我們也隻發現了這一棵巨大的鼠果木。每年八月鼠果成熟時，也有的鼠果會落地，到第二年春時長出新芽，但奇怪的是，新長出的鼠果木隻能生存一年，結出五六個鼠果，到秋就像草一樣枯萎了，始終沒有長出第二棵蒼大樹。”

    “因為稀缺，所以蛇與貓一直在爭鬥。”寒嶺接著：“蛇類認為，老鼠也是它們的食物，並非貓所專享。鼠果，也應當有它們的份兒。但我們家世代居住在這，這一直就是貓族的家園。我們不會把祖先留下的領地讓與它族。”

    寒嶺扭頭看向越雷，繼續道：“其實，鼠果也是貓頭鷹所愛，但越雷他們很仗義，不肯占用我們的資源，寧願與我們保持適當距離。”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我們不想喪失血性。”越雷插話道，“我們擔心長期食用果類，會弱化我們肉食的本能。”

    “之前，蛇類雖然也與我們爭食鼠果，但並不與我們爭地盤，不知最近為何，瘋狂進攻貓族，揚言一定要將鼠果木據為己有。”寒嶺：“最初，我以為是它們來了新的首領，比較霸道，於是我就當麵和花蟒談判，提議每年秋鼠果收獲時，貓、蛇各取一半，兩族相安無事。但是，花蟒拒不同意，強調一定要占領這棵樹，讓貓族有多遠滾多遠。三番五次來進攻，貓族領地岌岌可危。昨也是它們試圖偷襲，我們及時發現，將戰事引到了貓族聚落相對較少的地方，但我幾乎被它們逼下懸崖。”

    “那，蛇類關心的恐怕不是果實，而是這棵樹了。不知這棵樹另有什奇異之處沒有？”撫琴問道。

    “並未發現有何異樣。”寒嶺道，“我們也覺得可能是這棵樹有什特別吸引蛇類的地方，但上上下下檢查過，我們又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的確沒有什更驚人的發現。”

    我聽到此處，問：“我墜崖後所發現的軟蝟甲，會不會是這棵大樹的根部果實呢？”

    寒嶺：“剛才你們提到軟蝟甲時，我馬上就意識到了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之大。其他樹不可能有這龐大的根係。”

    越雷：“是。我也是這想。我們發現的隻是恰好露出山崖的根係，大量的根係還在山體之內，也就是，還有數量驚人的軟蝟甲埋藏在地。也許，整個巨樹，就是這顆大樹的根基。”

    “那，蛇類會不會是衝著軟蝟甲而來呢？”醉山道。

    “不像是。”寒嶺回答：“軟蝟甲對貓族而言，乃生異寶，但對蛇類似乎沒什用處。而且，我們之前也沒有發現過軟蝟甲，它們如果發現了，拿去便是，何必非要興師動眾，兵臨城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