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女子麵容削瘦,一雙眸子早已失去往日光澤。
“主子,您不要嚇山竹,嗚嗚嗚。”
山竹跪在床邊,看著奄奄一息的女子心痛至極。她以為,主子隻是累壞了,她以為主子會像往日一樣睡一覺便容光煥發。
可是,主子竟然下不了床。
楚傾城睜著雙眼,大腦無比清醒。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可我做了這多,若是看不到結果,她實在不甘心。
在墨宮時她便想明白,以南笙的頭腦,怎會那輕易死去,若真是莫離殺了他,又何必讓自己見到。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個謎團。
幾個月的時間,楚傾城隻有一個念頭。至少,讓她見一見南笙。
“山竹。”弱不可聞的聲音,對山竹來就像是希望:“去皇宮。”
皇宮的太醫雖不如司徒棋醫術高明,卻也不是擺設。一生效忠皇室的常太醫告老還鄉後第二次出山,亦是因為楚傾城。
可即便如此,楚傾城的身體虧損的太嚴重了。
常太醫雖驚於楚傾城的身份,卻沒有多嘴,隻道病情:“老夫從未見過身子如此柔弱之人,加上勞累過去,怕是難過半年,請皇上有所準備。”
常太醫在太醫院是出了名的直腸子,絕不會隱瞞病人病情。
楚榮耀沉著臉,卻沒有遷怒於人,他擺了擺手,待所有人退出內殿,才慢慢走向床幔。
每一步,既是期待又是煎熬。
此時楚傾城是醒著的,她微側過頭,見不遠處站定的少年,柔和一笑:“耀兒,有沒有想父皇。”
父皇,真的是父皇!
模糊的雙眼,楚榮耀忍耐著:“朕的父皇已經死了。”
楚傾城垂下眼簾,輕柔的語氣就像能包容一切的慈母:“我知道你怪父皇,也有很多問題想問,等一切過去,我會告訴你真相。”
楚榮耀咬著下唇,半晌才開口:“我不要真相,隻要父皇陪在耀兒身邊。”
他終究隻是九歲的孩子。
楚傾城聽到少年的哭腔,卻再沒有力氣回答,就此,她又昏睡過去。
如今,楚傾城大多時間都處於昏睡狀態。
遠在邊疆帶兵打仗的楚景瑜聽到楚傾城進宮的消息,終於鬆了口氣,卻在聽到她的病情時再也忍耐不住,夜以繼日趕往皇宮。
楚傾城見到麵色陰沉的男子,心中毫無驚訝,她笑著,沒有任何情緒的笑著。
“抱歉,我可能兌現不了承諾了,不過你想要的東西已經做出來了。”
楚景瑜緊攥著拳頭,他憤怒,憤怒她為何將自己折磨成現在這幅模樣,也氣憤這多年,她竟還不懂他的心思。
“本王要的不是那些破銅爛鐵,本王要的是你。”
楚傾城依舊笑著,卻帶了些無奈:“何必難為自己,你也看到我的樣子了。”
“本王不會讓你有事。”絕對。
楚景瑜放下話便轉身離開,再回來,是帶著數十醫者。
據楚景瑜昭告下,凡能延續一人性命者,便可免受國破家亡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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