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城是在出城後見到楚清的,他著素白長袍,佇立於古道旁亭,顯然是算準了她會這條官道。
“你認得?”
自然認得:“我去去就來。”
楚傾城走近亭,麵對男子過於溫和的目光,笑的坦然,甚至有幾分俏皮:“來送我啊?”
男子眉眼如畫,笑若清泉:“要去哪?”
“下之大,總該有屬於我的一座茅草屋吧。”
女子言笑晏晏,像是尋常家的姑娘,卻比任何時候都讓他感到危機。
男子上前一步,漫然優雅,他拿出一物:“若是需要幫忙,便點亮它。”
望著與那晚她所用無甚大差別的信號彈,楚傾城莫名失笑,看向男子的目光幾分無奈:“多謝,我走了。”沒走幾步,楚傾城突然頓住腳步,再回頭又是俏皮的笑臉:“祝你心想事成。”
輕快的步伐,像是擺脫什之後的愉悅。
楚傾城回到馬車,嘴角弧度未失,出的話卻讓戴琳有幾分不解:“甩掉所有尾巴,我不想玩兒了。”
“哦。”
……
一晃,便是半年。
安國被墨國收複,其餘國亦被大國滅的滅,收的收,如今算是真正的下三分。
楚國,耀光七年。安定不到半年,墨風聯手令楚措手不及,楚軍節節退敗,損失慘重。有人心生怨懟。
“若不是國師當年非得銷毀戰車,我們何至於此。”
“是啊,你們,國師會不會是別國派來的細作?”
“誰清楚,反正楚國快不行了。”
“誒,話也不是這,國師不是嘛,那不是當代該有的東西,隻會帶來更大的災難。何況不就失去十幾個城池嘛,如今楚國還不是比當初大幾倍。”
“比先皇時期,確實大不少。話若不是先皇意外駕崩,誰敢侵犯大楚。”
“哎呦你還別,不準早就下一家親了。”
熱鬧的酒樓,聚集各方人士,毫不遮掩的闊談,大概也隻有這魚龍混雜的邊境之地能有了。
極不顯眼的角落,有兩人相鄰而坐,背對眾人。其中一人略靠向另一人,喃喃輕聲如自語:“看來你在人民群眾的心中形象不錯啊。”
楚傾城翻了個白眼:“死者為大。倒是你,就打算這樣下去?”
另一人自是南笙,他端著茶,用餘光觀察整個大廳:“你不是隻要孩子沒事嘛。”
楚傾城吃了口青菜,微微蹙眉:“正是心性不穩的時候,他不是以前的奶娃了。”
南笙輕聲一笑,想到越發沉穩的少年,不由感慨造化弄人:“他比那時的你更嚴重,你應該更了解他。”
“嘖,你這是挖苦?”
“,你真不去楚國?”
楚傾城轉著手中的筷子,動作熟練,還有幾分瀟灑:“本想遊山玩水,奈何山水動搖。對了,南歌怎樣了?”
南笙垂目:“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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