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燒熱令眼眶異常敏感,連打噴嚏都會打出淚花,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憐,楚傾城摸了摸眼睛,胳膊伸回被窩,攏緊被子才對坐在榻上的男子道:“大人政務繁忙,還是早些回去吧。”他倒是不怕累,這都半夜了還守在這。
安瑞沒有意思困意,堅定的搖頭:“沒關係,就算回去我也會因為不放心而睡不著。”
若是不懂事的姑娘,怕真會感動一番吧。
楚傾城坐在床上,披著被子發絲淩亂的模樣有幾分滑稽,她吸吸鼻子:“可是,我要睡了。”
男子關心的目光微頓,有一瞬的沉默:“那,你好好休息,若是病情加重千萬不要忍著。”
楚傾城點頭,待對方離開才寬衣躺下:“荷,你在榻上休息吧,若是不舒服我會叫你的。”
荷難得沒有推脫,也不知是當真累極還是終於看清楚傾城沒有想除掉她的意思。
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楚傾城才從枕頭下拿出一個藥瓶,她本來不想用這珍貴的藥的,畢竟在她內心深處覺得感冒是一種可以自己痊愈的病,但半宿下來實在是太難受,她都懷疑那大夫是不是開錯藥方了。她明日可是還有事要做。
“咯吱~”
楚傾城趕緊將東西收回被窩,眼睜睜見從窗戶挑筋來的男子走近荷點了她的穴道,便隨意起來:“聽楚妹妹病了,怎的不叫哥哥,哥哥別的本是沒有,神醫倒是認識幾個。”
感覺鼻子有異樣,楚傾城拿起枕頭旁的手絹便擤了一把鼻涕,接著放回原處,才看向已經靠近的男子,十分淡定:“病而已,不敢勞您大駕。”
墨槿僵立在離床兩步遠的地方,很是懷疑這女子是不是故意惡心他的,他扯著嘴角,麵上看不出異常:“莫生病,楚妹妹就是掉一根頭發哥哥都會心疼的。”
楚傾城眨眼,看了眼剛被放回去不久的手絹,便聽男子再次開口,似有幾分焦急:“這是上好的藥,吃了保管明日便好,色已晚,哥哥我就不打擾楚妹妹休息了。告辭。”
楚傾城摸起被扔在床上的青瓶,嘴角勾著滿意的弧度。這是她無意間發現的,墨槿雖臉皮夠厚,為達目的會使用非君子的手段,卻也有自己的個性,那就是極為看重女子的舉止。像她剛剛那樣,是絕對入不了他眼還能惡心到他的。
第二日晌午,楚傾城是被熱醒的,被子不知何時被踹開,卻也減不了半分高溫,偏過頭,見榻上空空如也,便下床自己去倒水。站起的那刻有一瞬的腿軟,扶著床緩了幾秒才起身。
其實荷也剛醒不久,見床上的女子未醒趕緊出去洗漱,用風一般的速度捯飭完自己便往回趕,見到正在喝水的楚傾城隻著中衣,光著腳,不免心驚膽顫:“姑娘怎的光著腳,著涼就不好了,奴婢該死,竟偏偏這個時候去方便。”
楚傾城瞥了眼某丫頭濕潤的鬢角,自然的收回目光:“嗯,太熱了。”
荷著話已經將鞋襪拿到楚傾城的位置,低身給人穿起來,從容的模樣倒也看不出心虛,算是心態好的,與之前誠惶誠恐的模樣差別甚大。
穿完鞋子便是洗漱,更衣,楚傾城如常走到銅鏡前,自己梳頭。馬尾成,戴上玉冠,藍衣翩飛,便是俏生生的白麵貴公子。
荷不由看呆,這是楚傾城第一次在這穿如此醒目的顏色。
“有扇子?”
“啊?”荷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啊啊,折扇,有的有的,奴婢這就去給公子,額姑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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