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楚傾城沒有親自與風瑾修麵談,三封書信,讓一個人接受如此荒謬又危險的提議,他得皇位保護愛妻,她處理風國還他們自由。
他們都知對方留有後手,卻願意給予信任,不僅是年少時短短的交往和墨宮時的幫助,更多的是因為看得出對方的心思,都不是追求權勢的人,即便有自己的目的,也不會傷害對方,也許這便是知己。
楚傾城笑容溫和,內斂沉靜,又漠然清冷,隻有她自己知道,放著容易掌控的傀儡不用,而選擇甚至不太了解的男子,她或許是在懷念什。
可那些都不重要了,如今,他們合作的很好。
“冰兒怎樣了?”
風瑾修這才收了笑容,垂著眸子掩住情緒:“能到現在,已經是在折磨她了。”
他考慮過楚傾城在墨宮對他的話,最後終究隻派了手下下海,五年之久,從未收到消息,他早已放棄。
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子受病痛折磨,日漸消瘦,卻無能無力,他過的也不好。
宮女們將餐具撤下,楚傾城坐到軟榻上,看著地毯上的男子神色認真:“也許,該用藥了。”
那個曾經被拒絕的藥。
相處這些時候,風瑾修看得出女子的聰睿,也知道她的重要性:“我不想,她也不願。”
冰兒那要強,自從知道那藥的本質,便將其拒之門外,哪怕就連他也早就撐不住。
如果時間能換來舒適,他願意早些放手,甚至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可冰兒,她不願。
他知道,她在知道他的決心後,便在極力撐著,隻為讓他多看她幾日。
這樣的愛情,太刻骨,也太磨人。
楚傾城歎了口氣,她無數次想過,若是現代的人們還見不到人世繁華,沒享受過科技帶來的改變,沒那多時間認識多少人,是否也會各自堅守一方地,堅守一人白首。
若是沒有所謂的開明思想,不懂的何為放手,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守著自己的信仰堅持。
可這些終究是遐想。
即便現在,親眼見到這般刻骨的愛情,她給予的評價,終究是執念二字。
堅守絕症愛人沒有錯,可風瑾修的想法太過明顯又太過炙烈,帶給範冰兒的隻有痛苦而已。
一方麵欣賞這樣的堅守,一方麵又反對這樣的折磨,或許這便是旁觀者吧。
“若是改變想法,便讓我去做吧。”
“嗯。”
空氣一下子變得沉重,風瑾修微抿雙唇:“楚國快不行了。”
屋中沒有其他人,兩人話也隨意。楚傾城點點頭:“我知道。”
見女子神色,風瑾修眸色微深:“我曾聽,那人並沒有死,見到你也信了那話,可你的目的,似乎不在保護楚國。”
楚傾城斜靠著,姿態慵懶,又不乏柔美:“何為保護?”她看著窗外,似乎透過窗戶看著某個地方:“既然注定躲不過,主動一些未嚐不可,每個人要的不一樣罷了。下統一未見不是好事,隻是那人是誰還不一定。”
“我看不出你想做定世之人。”
“噗嗤。”
楚傾城笑出聲,神情有些無奈:“不瞞你,我曾經倒是有定世之心,但每次都隻會讓事情更嚴重。如今啊,流芳千古我是不想了,但我不想讓某些人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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