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貼身侍從便是同吃同睡的奴才，既要負責主子更衣梳頭，又伺候主子吃飯洗澡。

    好在莫離還算有點節操，沒讓人伺候洗澡。

    楚傾城保持著端托木的動作一，上頭是某個男人的衣服，她的臉色有些扭曲。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何時給別人洗過衣服，連爺爺都沒指使自己洗過衣服。

    “你還杵在那做什。”守一對眼前這個瘦子很不滿意，總覺得自己被人奪了寵。

    楚傾城看向一臉不耐的男子，一笑：“就是覺得軍師大人不拘節，連褻衣都要別人洗，也不怕被做了什手腳，那，哎，男人要懂得保護自己。”

    守一臉一黑，本來就看這來曆不明的子不順眼，此時更覺得她是意有所指：“哼，敢對軍師大人動手腳的人還沒出生。”

    裝也要有個度吧。

    楚傾城瞥了眼男子，不帶有任何情緒的飄走了。

    最終，守一還是沒伸出手，而是守在楚傾城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洗衣服。

    “……”這子不傻。

    兩人回帳篷的時候，莫離已經穿好衣，正站在地圖前看著什，及腰長的墨發還在滴水，顯然是沒有擦。

    脫下外袍，男子並未更加瘦弱，而是隱約可見寬肩窄腰，竟有一種美人兒出浴半掩風騷的感覺，讓人不由期待其正臉是何模樣。

    守一看向楚傾城，用眼神示意她去給主子擦頭發。

    楚傾城瞪眼：要去你去！

    守一毫不示弱回瞪：主子要是讓我擦，還用你去？

    楚傾城翻了白眼，正打算無視之，便聽某背影殺手悠悠開口：“過來擦頭。”

    顯然是在等她。

    “……”她能髒話。

    楚傾城不情不願的接過守一送上來的毛巾，得虧有紗布擋著臉，讓人看不出表情。她走到莫離身邊，仰起頭。

    莫離俯視之，微微挑眉，眼中有莫名的笑意，這才慢悠悠的坐到床榻上。

    楚傾城站在一旁，還算輕柔的給男子擦頭發，腦中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她要不要就這扭斷他的腦袋一了百了？

    “你在想什？”

    “……沒什。”他不是會讀心吧。

    對於楚傾城的順從，莫離是驚訝的，也有些欣喜：“辛苦你了。”

    楚傾城幹笑兩聲：“不辛苦。”

    夜明星稀。軍營的生活不比平時，即便是軍師營帳，也沒有足夠的炭火取暖。

    楚傾城睜著眼睛，思路被一陣陰風打斷，她掃了一眼四周，目光在不遠處的床榻上頓住。

    她總覺得自己了解莫離，卻又總是看不透他的意圖，就好像，你知道一個人要什，但想不明白他所做的事和他的目的有何關係。

    她不是沒猜測過，但每一次都被自己推翻，總覺得哪不對勁，似乎忽略了什重要的東西。

    楚傾城從榻上起身，走出營帳，卻未走遠，站在帳旁抬頭遙望，偶爾有巡邏兵路過，看她一眼也沒什。

    軍師收了個腦袋有問題的傷病當貼身侍從已經傳遍軍營，大概因為叫二柱子的人較多，僅僅兩她便遇到許多認親之人。

    “二柱子，這冷的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