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城聯係到培根，準備到楚國走一趟。

    “你去楚國？”墨槿不是沒想過她是南笙的人，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些驚訝。

    楚傾城拍了拍男子的胳膊：“不要太震驚，待下次相見，也許你會被嚇到。”

    墨槿沒聽出女子話中的深意：“楚妹妹這樣做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他撇著嘴，不滿的看著楚傾城。

    楚傾城笑了笑：“不放心的話就叫人跟著吧，還有，蘇乞不會見你，但你要找的人最晚後告訴你。”

    墨槿瞪目，很是疑惑女子是何時做了這些事情，除了她去方便，他們都是在一起的。想到某種可能性，他不由心下一沉，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這女子。

    見過墨槿麵具下的模樣，楚傾城很清楚自己的坦白存在多大的風險，但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再與墨槿周旋：“我知道你是誰，也清楚你的目的，但她我們不是敵人，以前，現在，如果你願意以後也不會是。你可以派一個人跟我走，我不會阻止他和你傳消息，但你不能插手我要做的事。”

    墨槿毫不懷疑對方知道自己是誰，他對墨國的身份從來沒太過隱藏，但他總有種感覺，她知道的遠不止這些。

    “派人就不必了。”他還不至於連這點風度都沒有：“但你要知道，若是騙我，對你絕對沒好處。”

    見墨槿嚴肅了臉，楚傾城便知他是認真的，不由眨眨眼，調笑道：“我還是習慣你嬉皮笑臉的樣子。”

    “……”

    楚傾城見到南笙時已是半月之後，即便她日夜趕路，這半月也改變了太多。

    “你回來了。”南笙躺在榻上，懷中抱著暖爐，看起來十分愜意。

    楚傾城走近，坐到南笙腳邊的空位，歪頭看過去：“怎弄的。”

    南笙可不是會這隨意躺著的人，別人不清楚，她一看便知是受傷了。

    南笙笑了笑：“打探消息，總要付出些代價。”

    能讓南笙親自去做的事情，楚傾城有些猜不準：“風國馬上就要不行了，看你的樣子，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當初想過各種意外，計劃被迫提前亦在預想中。

    南笙坐起來，將暖爐送入楚傾城手中，後者順勢躺下：“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楚傾城已經十分疲憊，但頭腦還算清醒，她閉著眼睛，捏了捏眉角，笑容有幾分無力：“看來你是真沒多少把握。沒關係，我不會後悔的。隻是，要辛苦你了。”

    南笙偏頭，用餘光注視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子。他十分清楚此時的楚傾城可以是執著，但有些事，還是不透的好，他願意陪著她任性：“你還知道我辛苦，和你在一起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楚傾城一手捂臉，遮住臉上的茫然：“你，人這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就是想不開，放不下。”

    過往的回憶從腦中閃過，那是南笙也不想記起的場景，他回過頭，手握成拳，語氣卻聽不出異常：“人活一輩子，怎會沒有忘不掉的東西。知道自己放不下，又何嚐不是一種釋然。”

    人之所以痛苦，無非茫然，有些事，即便是痛，能夠確認便是好的。

    此時的氣氛，讓楚傾城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充滿朝氣，卻經常感歎人生，每每都是她受打擊。

    可她不得不承認，被照顧的，一直都是自己。如今亦是如此。

    “我上輩子一定是你娘親，才得你如此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