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皇的任性是有目共睹的。
在正值研究頂峰的42歲,他揮揮手告別最負盛名的佛國高等科學研究所,回到“幾乎是全法國數學最爛的大學”蒙彼利埃大學任教,以後幾十年不發表一篇論文。
在他60歲的時候,瑞典皇家科學院頒給他克拉福德獎和16萬美金,結果他回信把瑞典皇家科學院劈頭蓋臉批判一通。
更不用說區區數學界!
江水源不管那群老中青的感受,隻顧送出雙擊666:“要說格大爺真是霸氣,中學就能從三角形的海nn式想到四麵體的體積問題,大學就試圖改寫高中教材。這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做到的。”
如果說江水源是羨慕,那梅林更多是感慨:“格皇對數學的敏銳直覺,以及他美麗而深刻的數學思想,在存世的數學家幾乎無人能及。他小時候還輾轉多地,後來又被關進集中營好幾年,結果照樣十幾歲上大學,二十出頭就拿到博士學位,不到三十歲就成為全世界代數幾何研究的領軍人物,感覺我一輩子就難以達到格皇的高度!”
江水源安慰梅林道:“你要相信自己是大器晚成。”
胡沛薇笑了:“你說搞國學、搞曆史大器晚成,我信。你說搞醫學、搞地理學大器晚成,我也勉強認了。你說搞數學還大器晚成,那不是扯?看看近一百年來最傑出的數學家,有幾個不是二十出頭拿到博士學位、三十歲以前就擔任教授的?知道為什菲爾茲獎隻頒發給40歲以下的年輕數學家?因為他們知道,40歲之前還做不出什卓越貢獻,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張謹頓時緊張起來,說話也更結巴:“我、我、我、我已經17歲了!”
江水源拍拍他的肩膀:“不著急,今年你上大學,正好和格皇一樣年齡。等你進了數學係,還不是如魚得水?20歲左右拿到博士學位簡直易如反掌!”
張謹更結巴了,“我、我、我”半天也沒說出下半句來。葛鈞天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替他翻譯道:“你是擔心你今年上不了大學?”
張謹連連點頭。
葛鈞天道:“明年也才1歲,上大學不早不晚剛剛好。你要知道泥轟著名數學家小平邦彥,20歲才考進東京帝國大學數學係,34歲才拿到博士學位,不照樣得菲爾茲獎?所以,好菜不怕晚,你著什急?”
江水源心暗暗歎息:看來葛大爺真打算把張謹當衣缽傳人啊!處處想方設法維護他,生怕他受一點委屈。
就拿他舉例的小平邦彥來說,是20歲考入東京帝國大學數學係沒錯。可問題在於,小平邦彥在17歲時已經考入第一高等學校理科學習。第一高等學校名義上是高中,實際上就是帝國大學的預科,畢業後升入東京帝國大學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且小平邦彥大學一畢業,就擔任東京文理科大學的副教授,也證明他絕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至於小平邦彥為什34歲才拿到博士學位,那是因為小平邦彥所處的時代和現在不一樣。
那時候泥轟的博士,是學習期滿後提交論文,經審查合格才頒授學位的,導致博士學位不僅是一種榮譽,更像是一種學術稱號。很多人都是邊工作邊寫論文,十年磨一劍,慢工出細活,攢到三四十歲、論文改無可改才提交,一出手就是精品。
所以說,拿小平邦彥來舉例子,那不是純粹為了哄張謹開心?
胡沛薇估計也知道麵的彎彎繞,看著葛鈞天說道:“好菜自然是不怕晚,但我們這些笨鳥,還是要盡量先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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