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顏回到朝陽宮，看著麵前碎成一片片的紙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心中有些難受，水墨和丹青站在慕容顏身後，不敢開口，慕容顏的神色變幻莫測，多了幾分難以言訴的滄桑，水墨和丹青對視了一眼，紛紛在心忍不住呸呸兩聲，怎可能，公主殿下可是慕容王朝最是年輕的公主殿下，怎可能有曆經滄桑的感覺。

    慕容顏開口，“若是一個人已經把一張紙撕成碎片，那如果別人把這張紙還原了，那個人見了會不會生氣？”慕容顏看了一眼水墨和丹青，水墨和丹青麵麵相覷，公主殿下，您你不用得這委婉，我們其實都知道那個人就是顧離世子。

    “公主，您若是能拚回去，世子一定會非常開心的。”水墨想了想，還是開口，看了慕容顏一眼，慕容顏懨懨地看了水墨一眼，“真的嗎？我怎覺得，若是阿離知道，會把這張紙再次撕碎一遍？”慕容顏的聲音微微顫抖，一點也不像平時驕傲的她。

    在顧離麵前，她還是現在那個透明，沒有半點慕容王朝九公主的矜貴。

    慕容顏想著，不知道為什，在顧離麵前，她總是那般自卑，現在也是，古代也是，像是低到塵埃，卻沒能開出花來。

    慕容顏看了一眼手中的紙，“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慕容顏著，讓水墨和丹青都出去，水墨和丹青猶豫了片刻，還是行了一禮，退了出去，走之前，水墨還看了一眼慕容顏的神色，慕容顏似乎有些膽怯，臉上一直沒有神采，多了幾分暗淡。

    慕容顏看了上麵的字跡，顧離的字一直很有風骨，慕容顏知道。

    “算了，我真是怕了你了。”慕容顏低聲著，還是動手把這些紙片一點一點粘連起來，慕容顏不願意任何人插手，即使水墨和丹青也不行，顧離的一切，她都希望能夠自己動手，自己做完所有的一切。

    慕容顏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看著麵前的字，心總算有了些許安慰，總算把這些碎片都拚好了，慕容顏站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澀的眼睛，看了一眼黑點，心中有些埋怨自己，若是當時自己沒有驚擾顧離，這大概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好字。

    慕容顏扭了扭自己的腰，身上還是出宮時候的那一件大紅色的長裙，隻是多了幾分灰塵和破敗，慕容顏看了一眼，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喜，打開門，水墨和丹青還守在門外，見到慕容顏出來，急忙上前，“公主殿下，您……”

    “準備熱水，我想沐浴。”慕容顏看了外間的夜色，夜色有些濃重，夜風拂過，有些涼意，慕容顏隻覺得有些冷。

    “是，公主殿下。”水墨應了一聲，看著慕容顏眼底的疲倦，忍不住低聲勸道，“公主殿下進去吧，外麵還是有些冷的。”聲音清淺。

    慕容顏點了點頭，進去了。

    水墨和丹青的動作都是極其快，很快，慕容顏洗漱完畢，換了一件衣服，絲綢，絲滑如同現代的德芙巧克力。慕容顏想著，忍不住淺淺地笑了，“你們去把這幅字裝裱起來，就掛在朝陽宮的書房吧。”慕容顏指了指已經被拚好的字，心中有些酸澀，夾雜著幾分欣慰。

    “是，公主殿下。”水墨和丹青輕輕應了一聲，伺候慕容顏睡下之後退了出去。

    慕容顏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眼角卻又一滴眼淚劃過。